男孩臉上還掛著那道稚嫩的笑,那滿是天真的笑在那一刻急速定格,一個血洞出現在男孩腹部,汨汨的體液和著細碎的器髒從血洞中流淌出。
那黑衣人將男孩隨意地丟在地麵上,目光在這座院落隨意地掃視一眼,帶著一陣狂妄的笑隨著幾人離開。
那幾人如同看不見身後的艾思宇一般,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向另一處院落走去。艾思宇呆滯地站在那裏,看著那個男孩,那張麵孔,那道笑容自己此生無法遺忘,心頭還依稀記得那日男孩拉著自己安慰自己的話語。
“哥哥,不要哭,母親說過,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學會堅強,我們是男人,男人要有男人的樣,男人要有男人的尊嚴。”艾思宇抬起低垂的頭,看著孩子正在費力地向前移動著殘破身體,那日的話語再次回蕩在心間。
“男人!我還算是一個男人嘛!這樣一個孩童我都無法保護,還要著無盡的修神之力有何作用!”艾思宇仰天長嘯,濃鬱的自責充斥在心間,那夜自己所經曆過的一切,這一生難忘,那也孩子那道天真無邪的眼神自己時常夢見,若不是自己將司徒月帶來,這個寧靜的小村落也不會造次劫難,這群樸實的村民也不會喊冤九泉。
腳步前移,無力地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孩童還在奮力地攀爬著。
“母親,兒子沒有違背自己的諾言,兒子沒有懦弱,兒子沒有哭,兒子要堅強起來,我要去找你,母親,這裏太可怕了,到處都是鮮血!”男孩爬到門外,看著血淋淋的街道,小臉因痛楚變得一陣曲扭,但很快做出抉擇,向另一處院落爬去,口中不斷呼喊著母親,一聲聲淒厲的嘶喊回蕩在耳畔,令得艾思宇心痛的都在滴血。
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陣前移,一幅幅血腥的畫麵出現在眼前,一道道絕望的驚呼響在耳邊。
“月兒,快跑!”一道滿是滄桑的身影回蕩在這片空間,艾思宇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快步上前,一道熟悉的院落出現在眼前。
那裏一個黑衣人臉上多出一份戲虐的笑,一個老嫗正在竭力阻擋著那兩人前行,身後的一個老翁抄起身旁的木棍便向一個黑衣人頭上砸去。
“啪!”一道清脆的響聲回蕩在這片空間,老翁手中的那根木棍應聲破碎。前麵的那黑衣人慢慢轉過頭來,露出一副猙獰的麵孔,目光中多出無盡的殺意。
“大爺,快跑!”感知到那黑衣人體內能量的波動,艾思宇竭力地嘶喊著,但喊出的話語似乎隻有自己能聽到,根本無濟於事。
黑衣人大手揮出,緊握住老翁的脖頸,大手一用力,將那身體斜丟出。
蒼老的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度,而後重重地摔落在石牆上,一口口鮮血從口中溢出。老嫗還在盡力阻擋著黑衣人的脫身,幹枯的手死死地抱著一個黑衣人的腿,叫他無法移動。
“哼!老東西,去死吧!”那黑衣人右手重重錘擊在老嫗背部,一灘鮮血夾雜著無數細碎的血肉從老嫗口中吐出,但老嫗抱緊的手臂未有絲毫鬆懈,仍緊緊地抱著。
那黑衣人麵色一滯,未曾想到這個將至朽木的老人竟會有這般頑強的信念,此時已是瀕死之時,竟還這般死死地抱著自己。
“滾開!你也配攔我!”黑衣人麵色中多出一抹不快,一股能量灌入雙腿,老人瞬間被轟飛出。跌落在牆角中的老翁,幹枯的大手拭去嘴角的鮮血,眼眸中多出一抹異樣的笑意,身體瞬間撲出,將那人再次抱緊。
再次受阻的黑衣人,麵色驟變,看著這個幹瘦的老頭,大手揮動,五指霎時間刺入老人背脊,稍一用力,一條森白的脊骨從背脊中抽離而出。
脊骨抽離出的一瞬間一聲慘叫回蕩開來,老人突然失去生機。那黑衣人腳點地麵,瞬間暴掠出,消失在遠處。整座院落內隻剩下艾思宇呆滯地站在那裏,一束束血淚從眼角不斷滴落。
“不!這一切怎麼會這般真實!似乎就發生在我身邊一般!這些都已經過去了,都已成為了塵埃消失在這片天地,為何還會重演!”站立許久,艾思宇突然感知到這其中有著太多的蹊蹺,似乎這背後掩蓋著什麼。
恍然從這份悲痛中驚醒,用力地眨了眨眼看向周圍的一切,心頭泛起無盡的惶恐。
不知何時自己身體被一種東西正向上拖拉著,看著周圍的一切,激動地身體傳出一陣陣戰栗。
“這一切太過於可怕!”一道呢喃從口中無力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