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靠著床柱的某人卻是驚得嘴巴大張,良久後才緩緩地回過神,將嘴巴闔上,但是腦海中卻依舊回蕩著他剛才說的那一番話。她很清楚自己傷在哪裏,而照他的意思,那自己豈不是被他看了個遍?自己處在昏迷當中,沒有意識,這換了也就換了,她也沒辦法,但是眼下的自己卻是清醒的,這……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楚璉澈開口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好了,因為傷在腹部,所以換藥的時候倒是不用解衣服。”
楚璉澈的這句回答讓步雲卿的表情怔了一下,流露出一絲不好尷尬和不好意思,倒是她想多了。
“這藥是文昊調配的,效果甚好,這幾日你的傷口已經漸漸的開始愈合了,再過幾日應該便能夠下床走動了,是以這幾日你且再忍忍。”說這話的時候楚璉澈見眼前的人沒再反對,便將被褥稍稍掀起一角。
步雲卿看著作勢便要去撩自己上衣的人,心下一沉,仍舊還是覺得怪怪的,於是扯了扯嘴角訕笑著說道:“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聞言,楚璉澈抬頭看了她一眼,神色甚是狐疑的反問了一句,“你,確定?”
經此一問,步雲卿神色一愣,最後徹底的罷手了。
事實上也誠如他說的那樣,這藥換的很快,顯然是因為動作熟練的緣故。
“好了。”楚璉澈將繃帶打了一個結後,道了一句,然後將繃帶什麼的收拾好放回藥箱中,做完這一切後這才又補充了一句,“我扶你躺下吧。”
步雲卿緩緩地點了點頭。
待動作輕柔的扶著她躺下後,楚璉澈將被角掖了掖,這才站直了身子取過暫時被自己放在床榻旁邊的高凳上麵的藥箱。
“你且先睡會,我出去一下。”
對此,步雲卿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便闔上了雙眸。
楚璉澈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將藥箱重新放回到剛才的那個矮櫃中,然後便放輕了腳步走了出去。
“二爺。”
“常叔,你回來了。”
常清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走了上前將手中的東西遞了過去,“這是喬延要我轉交給二爺的。”
楚璉澈伸手接過,然後拆了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箋,當看完書信中所述內容後那雙深邃的眼眸眯了幾分,幽幽的說了一句,“看來東祁那邊是越來越忍不住了。”
這暗地裏的動作還真不是一般的少呢!
“宜城那邊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二爺放心吧,喬延和韓震他們該部署的都已經部署的差不多了,東祁那邊即便想要折騰出什麼,隻怕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如此就好。”楚璉澈滿意的點了點頭,“常叔,你連日奔波想必也累了,回房休息一下吧。”
常清微微的點了點頭,頓了一下緩緩開口問了一句,“夫人她怎麼樣了?”
因著事情突然,是以二爺生辰之日他便啟程前往宜城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離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隻記得自己這一句話問出後,對麵的人表情一怔,隨之耳畔便傳來了一聲幽幽的歎息聲。常清見狀,自然知道眼前的這位主子心裏麵定然亦不好受,於是便也沒有在追問什麼,恭敬地欠了個身後便緩緩地退了出去。
書房內,楚璉澈一言不發的靜靜的坐了一會,隨後便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走了出去,而出了書房他便徑直朝著馬廄的方向走去。
糊糊迷迷當中步雲卿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漆黑一片了,燭火映照著整個室內一片通明。
“醒了。”
乍聽到這道聲音步雲卿愣了一下,隨之朝著聲源處看去,隻見在不遠處的某人恰巧從靠椅上起身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侯爺?”
楚璉澈俯身看著剛剛睡醒,意識好像還尚未完全清醒的人,再度開了口,“既然醒了,那就起來吃點東西吧。”
晚飯什麼的下人早就送過來了,隻不過見她睡的挺熟的是以也就沒有喚醒她,而是讓下人將湯放在外室圓桌上麵的爐火上溫著。
說完這句話後楚璉澈便自行去了外室,不多久手上便端著一瓷碗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