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而言,她更為好奇的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和自己又有著怎樣的關係。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千年前的人就這麼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夢中,而自己又莫名其妙的魂穿到千年後,難道說這一切根本就不是什麼巧合?
不行,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因何而來?
楚璉澈沉默不語的看了一眼眼前微蹙著柳葉眉,思緒似有些飄遠的人,而後一個翻身上了馬背,揚長而去。
待聽到馬蹄聲響起白黎才回過神來,望著策馬而去的身影想也不想的就追了上去,大聲喊道:“喂,等一下,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
“這個問題不久後你就自會知道……”
風拂過馬背上男子的墨衣,幽幽的帶來了一句回答。
直到人馬走遠後白黎的腦海中還怔在原地,不久後縈繞在她心中的疑惑就能得到解答了?
右相府,後院,側門。
兩抹嬌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敲著門上的鐵環,隻見不多時便聽見門發出了一聲“嘎吱”的聲音然後緩緩的被打開。
裏麵的人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兩抹身影,聲音壓低了又帶著幾分憂慮的說道:“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白黎看著一臉憂色的老人,不解的的問道:“劉伯,怎麼了?”
“相爺知道了,這會正在前廳呢。”
聽到這句話白黎的第一念頭就是想掉頭就逃,她那位“爹”的手段在剛穿越過來的第二天她就受教過了,而自那以後她是遠遠的瞧見那位“爹”就繞道而行。
都道是談虎色變,她卻是談“爹”色變。
“劉伯,可以不去麼?”白黎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著眼前的老人,語氣帶著幾分央求的問道。
劉銘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事他也無能為力。
“小姐,你還是趕緊的過去吧,不然後果可能會更加嚴重。”
後果更加嚴重……
當這五個字竄入腦海中的時候白黎怔了一下,臉色當下又白了幾分,下一刻隻見她急匆匆的朝著前廳的方向跑去。
那慌亂的模樣讓人看上去就好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
“怎麼,舍得回來了?”
花廳外,白黎剛要落地的右腳因為這突然冒出的一句話硬生生的頓了一下,下一刻笑的似朵花般的快步走了過去,雙手搭在中年男人的肩上,力道拿捏恰當的捏著。
“這麼晚了,爹爹還沒有睡啊?”一邊捏著一邊關切的問道。
唉,畢竟繼承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叫聲爹爹,盡盡孝心也算是自己對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一種回報。
沈容沒好氣的瞥了一眼笑得一臉諂媚的人,嘴唇掀了掀。
見狀白黎心裏頭“咯噔”了一下,又來?
“哎呀,那個爹爹,時辰也不早了,女兒回去歇息了。”白黎看著外麵聲音一提說道,話落轉身欲走。
沈容看著眨眼間就快要走出花廳的人,聲音一沉,說道:“等會,為父還有話要對你說。”
無奈,白黎隻好轉過身,但仍然不死心的半打著商量的口吻問道:“爹爹,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就不能等到明日再說嗎?”
“不能。”沈容看著自醒來後性情就大變的女兒頗為頭疼的扔下了一句回答,語氣不容反駁。
聞言白黎像隻一下子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腦袋,用著龜速一小步一小步的慢慢挪了過去。
沈容看著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端坐下的人,歎了一聲,而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丫頭,你娘走的早,為父雖一手將你拉扯大但卻並沒有給過你太多的關愛,對此,丫頭可曾怨過為父?”
她自幼無父無母,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被父母捧在手心嗬護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但眼下看著這個鬢上染有華發額角生出皺紋的人,卻忽然有種想要落淚的感覺,她分不清這是自己的真實感受,還是這具身體原有的情感。
“爹爹說的是什麼話,女兒從未埋怨過爹爹,爹爹在朝為官,為社稷獻策為黎民謀福,這一生能當爹爹的女兒,女兒高興還來不及呢!”
她不知道當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的女兒因為墜馬而香消玉殞會怎麼般傷懷,而自己既然來到了這裏,想必一時半會也回不去,既然如此那她就暫時代替這具身體的主人繼續做他的女兒好了。
反正船頭橋頭自然直,她不妨就泰然處之,以不變應萬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