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韓瑾看著薑成悠悠轉醒,才放心不少。
青雲公主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看到薑成無事,方起身公布:“今日比試,男將勝出,母皇在比試前,便下好了這場比試的賭注。”說著,青雲公主還瞥了紫玉公主一眼,似是覺得自己搶先起身公布,便代表著自己是這裏的主人一般。
紫玉公主並不在意青雲公主的表現,隻看著底下柔聲安慰薑成的韓瑾,向不起眼處的一個女子使了個眼色,女子會意的從百姓之中離開。
女皇的旨意是隨著擂台開始便準備好的,女衣女官拿出一張聖旨:“遵女皇陛下旨意,羽刹國從即日起,開放男將招募。”
這道旨意的影響,在數十年乃至數百年後成為第一帝國的羽刹國史書中,是這樣描述的:這道旨意開啟了羽刹國男人解放的第一戰線,是其後數十年男人解放運動的開端,促成這道旨意的男人解放運動先驅韓瑾,是羽刹國曆史上最了不起的女人之一。
但如今的韓瑾卻並不了解這些,甚至於,她連回去和男將們慶祝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因為明天,就是她的婚禮。
韓瑾刻意將這件事情忘了很久,每天府裏張燈結彩的時候她都不想承認這一點,每每有人來給她量體裁衣的時候她都特意遺忘,但當這一天來的時候,韓瑾承認,她確實有些慌亂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前世今生的第一場婚禮竟然是在這樣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九皇子,銀渙,想起那個清高美麗的身影,韓瑾心裏有欣賞有讚歎,但相伴一生的打算,卻是沒有。她來自現代,從未想過像這廂的女子一樣三夫四郎。
韓瑾思前想後,最終是做了決定,娶了銀渙,便打算好了要一生一世好好待他,哪怕不是愛情,也是友情,是親情。
皇子的婚禮自然不可能與平常人一樣,韓瑾寅時(3點)便被子慶喚起,頂著一個巨大的黑圓圈,韓瑾一個人穿好了裏衣,今天的衣服實在太過繁瑣,韓瑾破例由子慶替她 穿戴。
子慶為韓瑾仔仔細細的扣上每一顆扣子,將釵、佩、金冠、抹額、箭袖、排穗、墜角等等東西一一給韓瑾掛好,韓瑾從來不知道,原來每天她就把外衣穿上,隨意拿個發帶紮好的行為,對子慶一雙靈巧的手來說是這麼大的浪費。
當子慶將隨身的荷包給韓瑾佩戴好時,韓瑾由衷的感慨了一聲:“子慶的手真是巧。”
子慶聽到這句話,卻手一抖,差點在韓瑾頭發上扯下一束頭發,定定神,子慶說道:“自從少君大病一場醒了之後,便再不讓子慶近身,不曾想到,再替少君更衣莞發,竟已是少君大婚之日。”
韓瑾一向敏感,聽出子慶話語中情緒的不對,從鏡中看向子慶道:“子慶心中不高興?”
“子慶怎麼敢。”子慶透過鏡中,看韓瑾那雙就連大婚之日都是淡泊無喜的雙眼,眼底藏著深深的害怕。
“子慶。”在子慶插上最後一根簪子之後,韓瑾轉過頭,認真的說:“我先前說過,在你願意呆在我身邊時,我都不會趕你出去,你究竟為了什麼而害怕?”
“少君……”子慶看向韓瑾,不覺之間,雙眼中竟盈滿了淚水:“今日少君大婚之喜,子慶不該攪了少君的興致。”
韓瑾歎息,第一次伸手緊緊的握住子慶:“我原是想著,等你找到合適的妻主,便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成人禮迫不得已請你幫忙,由此娘親誤會了我,做主把你納成了我的奴室,我看得出你的心意,隻是原本並沒有娶夫的意思,耽擱你到現在。”
子慶雙手被緊緊握著,心跳如鼓,隱隱察覺到韓瑾想說什麼,但卻不敢期待,隻能被動的等著韓瑾把話說完。
“子慶,我自覺不該再耽誤你,如今我隻問你一句。”韓瑾仔細看著子慶:“你是願意繼續做我的奴室,還是讓我放你出去讓你找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