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陽點點頭:“多謝掌櫃的。”
夕顏機靈的將掌櫃的送到門邊,然後細細囑咐君陽平日茶點的喜好,誰知夕顏回去時被一個女子看到了君陽。
“這不是琅琊小倌的君陽公子嘛?”女子輕浮的上前,走到君陽隔間門口,大聲說道:“君陽公子不如下來喝兩杯?”
夕顏擋在門前:“這位少君請自重。”
“自重?”女子大笑:“哈哈哈,琅琊小倌的小爺讓我自重?”
女子聲音頗大,經過這麼一會子,已經有很多人的關注點都在這邊,聽到這句話,在場有許多女子都輕浮放蕩的笑了起來。
夕顏惱怒的說:“少君怎可這樣?”
“我怎樣了?”女子伸手在夕顏臉上摸了一把:“君陽這小爺破曉的那晚我還去了琅琊小倌,那天怎麼沒有人讓我自重了?”
“你!”夕顏又氣又急,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個女子的話好,坐在隔間裏的君陽聽了這些話,手指無意識的緊緊握著衣袍,眼眸中一片水色,卻倔強的不讓淚珠兒掉下來。
忽然從下麵橫插出一個冷靜的女聲:“這千羽樓現在怎麼竟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隔間中的君陽聽到這個夢中常常出現的聲音,愣在了原地,是她……
“你說誰?!”夕顏麵前的女子聽出這是在罵自己,憤怒的朝著聲音來的方向,卻看到了一個青衣女子。女子認出眼前這人是今日來京都中風頭頗盛的韓瑾,氣焰一下子就熄滅了。
韓瑾雙眸帶著怒氣, 一步一步的走到 女子身邊:“我說,這千羽樓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這下子,再顧忌韓瑾也不能忍耐了:“韓瑾你說什麼?你不過是憑著母輩的庇護的窩囊廢,還真以為自己驚才豔豔了?”
“哦?”韓瑾發出一聲單音,漸漸靠近女子,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之中,韓瑾一把抓住女子的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女子摔倒在地上:“連我這個窩囊廢都能放倒你,你連一個窩囊廢都不如。”周圍人聽到這句話,都發出低低的嘲笑聲。
被韓瑾摔了這一下,女子從地上連滾帶爬的起來,看到周圍人都在嘲笑自己,又打量著自己是打不過韓瑾的,自覺沒有臉麵,灰溜溜的從千羽樓逃了出去。
“這位客官,你還沒付錢呢!”小二姐追到門口大喊一聲,千羽樓中的客人們聽到這句話,發出了哈哈大笑,女子灰溜溜的回來把錢袋一把塞到小二姐手中,連數一下的功夫都沒有。
夕顏從韓瑾出現的那一刻就愣在了原地,君陽的聲音從隔間中傳出:“韓少君,既然有緣碰上,不如一起喝一杯茶?”
韓瑾原本是為了青雲公主的約來的,但如今離午時尚早,韓瑾在心裏計較了一下,微笑著推開隔間的門:“那就多有打擾了。”
夕顏總算回過神來的時候,韓瑾已經和君陽把茶言歡了。
君陽臉色緋紅,一雙水眸也不敢多看韓瑾一眼,隻用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將一杯茶遞到韓瑾麵前:“韓少君,這茶是君陽常飲的,還請韓少君不吝賞臉。”
韓瑾接過茶盞,心歎自己跟這千羽樓真是有緣,前幾日方和雪裳在這裏喝過茶,沒想到今日竟能碰上君陽。
君陽悄悄看一眼韓瑾的臉色,發現韓瑾似是心不在焉的喝著茶,頓時有些失落,心中自嘲,君陽啊君陽,你還指望著韓少君將你放在什麼位置嗎?能多看她一眼,便也是知足了罷。
韓瑾發覺自己走神,回過神來卻又望到君陽黯然的表情,頓覺心中難過,口中一片苦澀:“君陽公子竟然喜歡這種苦澀的茶嗎?”
“茶苦,方能覺得自己仍舊活著。”君陽臉色苦澀,唇角邊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將自己的心中的苦借由茶的苦澀嚐出來,這種感覺,有誰能認真懂呢?,韓瑾覺得自己心中似乎有一個地方正在塌陷,她看著君陽緊蹙的眉,想要伸手將他的眉間愁情撫平。
“韓少君見諒,君陽失態了。”君陽收起剛剛外露的情緒,如往常一般言笑晏晏:“不知韓少君今日怎會來到這千羽樓?”
“君陽公子不必這樣。”韓瑾歎息道:“這麼嫻熟的轉換情緒,看來平常公子的日子,並不如我們看到的這般風光。”
君陽聽出韓瑾語氣中的疼惜,斂下眉目,也藏起眉眼間的渴求,低著頭道:“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罷。”
韓瑾還欲說什麼,卻聽門外傳來一陣騷亂,而後夕顏驚呼的聲音響起:“青雲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