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中下了點小雨。
圍繞著福寧酒樓的四周都是濕粘粘的,微風淺起,撲麵而來的泥土芬香讓人精神一振。
給大夥做完早飯的子慶黑羽,便相攜出去采辦下頓飯要用的新鮮蔬果。雖說次出征的將士們都帶足了要吃的糧食,但大多是幹糧和米豆,根本就沒有新鮮的蔬菜果實。二人想到平日裏男將為了提防女匪的突然侵襲,大家精神時刻緊繃防備,而他們守在韓瑾身畔,卻什麼也幫不了忙。於是也隻能把心思,放在男將們的火食上麵。希望大家一天在緊張之餘,還能夠吃到可口一點的飯菜。這也算,他們唯一能做點什麼了。
二人一大早出去,卻到午時才回來。
回到福寧酒樓的時候,韓瑾見二人滿身是泥,且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問道:“你們不是上街買菜嗎?為何弄得這般狼狽?”
二人聽到韓瑾的質問,各自苦不堪言的對視一眼。隨即搖晃著背簍裏那不知名的青綠菜葉,語調納悶道:“三少君你別提買菜了,這大街上就沒看見幾個人影。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老百姓們個個閉門不出,就算拿黃金去換菜,人家也不屑。”
聽罷子慶的話,韓瑾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
這時黑羽道:“還好,這些鄉間野菜可以食用,且不說不用銀兩,而且異常可口入味。”
“所以,你們今天親自到了田間采摘野菜了?”
“嗯!”
二人同時點頭。
韓瑾看著他們略微沾泥的臉上,仍有掩不住出的清俊和秀麗,不由滿意的笑笑道:“你們先下去吧。”
“好,三少君我們這就去給將士們做飯。”
待二人欣然離去後,韓瑾收起柔和之色,冷眸朝側畔的一抹暗影凝去。
“出來吧!”
話罷,一抹清俊而靈敏的頎長身影便灑脫而利落的降落在她的眼皮子跟前。
陽光下,薑成俊顏無雙且剛毅的望著韓瑾,語氣有條不紊道:“薑成參見女君大人。”
“怎麼樣?”
韓瑾並不廢話,而是沉穩的望著他,一字一句問道。
薑成臉上流露出一抹欽佩道:“正如女君大人所言,兩位公子今日一直被人跟蹤。那些人看似喬裝成農婦繡娘,實則一個個步履深穩,身手敏捷,一看就是練家子。按薑成猜測,十有八九是青蜂寨的人。”
“這一路跟來,估摸有多少人?”
“這個薑成無法計算,但按薑成揣測,對方不下百人。”
韓瑾聽罷,秀麗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意,隨即笑道:“看來,惡戰即將開始。馬上吩咐下去,讓厲風軍團按照計劃埋伏。”
“是!”
就在薑成準備離開的時候,韓瑾又沉聲喚道:“等等。”
薑成冷毅的臉上滿是堅定道:“女君大人還有事要吩咐?”
韓瑾有些不安的點頭道:“畢竟這是男將們第一次麵臨這種情況,你身為他們的隊長,千萬不可露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薑成聽完韓瑾的話,忠誠的臉上露出大義凜然的表情道:“女君大人放心,若女匪前來,我一定身先士卒,寧死不退。若有半點違背,女君大人可以即刻軍法處置。”
“嗯,薑成,我相信你,成敗,在此一舉。”
……
冷月秋偽裝成了農婦的模樣,正帶著青蜂寨大批女匪悄悄的朝福寧酒樓靠近。雖說她弄得滿身破舊,一臉病態,但那充滿貪婪與凶殘的雙眸,卻一覽無遺的暴露了她土匪的本質。
“寨主說讓我們午時三刻進行,說是到那時會讓人來接應我們,可老娘已經等不及了。”
冷月秋對著旁邊另一位黝黑的婦人說道,那婦人身才中等,長相平平,那黝黑的膚色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狠色。
她也算是青蜂寨一個了得人物,人稱——赤練娘子,是出方圓百裏內出了名的毒辣女匪。
聽罷二當家冷月秋的話,那黑婦人也點點頭道:“是啊,擺平這群男兒軍還用得著接應嗎?正是太看輕我們了。看來,寨主還是不太相信我們兩的實力啊。”
冷月秋聽到這裏,心中不由有些不是滋味了。自己的實力其實與刀三娘不相上下,就因她比她早入夥幾天,自己就得事事聽她的,什麼好東西都是先呈給她。今天好不容易她能獨自帶著姐妹們幹一票,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這怎麼還要聽她指揮?
當下板著臉,有些不屑道:“赤練,你說我們這次要不要自己行動啊?”
赤練想了一下,黝黑的臉色有些為難道:“這……這要是成功還好,若不成功,寨主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哼,難不成,你還怕了這群男子軍?”
黑婦人當下撇開臉,冷笑道:“我赤練娘子,還根本不知道怕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