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瑾沒有想到,剛剛的一番激進之言,會是出自他口。
心中一陣暖意流淌,許久以來,她倍受旁人誤解與爭議。看似漠然的外表下,也有一顆壓力重大的心。
但經過了昨天和今天,她瞬間覺得,自己並沒有被所有人嘲笑,也沒有被所有人看輕。而有些人,一直是站在她的立場之上。就好比雪裳,君陽,甚至九皇子……
他們看似過著錦衣榮華無憂無慮的生活,但在他們的內心,依舊蟄伏著男兒該有的血性與狂野。隻是這些東西一直受到長久的壓迫,導致他們無處宣泄。如今,等待的隻是一個能被釋放出來的機會。
“韓瑾,本殿下說得不對嗎?”
發現韓瑾突然不語,一直盯著自己的模樣入神,九皇子銀渙不由自主的紅了顏,撇開頭,有些無措的朝宮奴無歡望去。
無歡則上前兩步,不住在韓瑾麵前揮動著手臂,這才使得韓瑾回神。
“你說得很對,隻是我很驚訝罷了。你身為皇子,也能了解尋常百姓家的男兒之苦,實在難得。”
“我雖是皇子,但也是個男子。從小母皇雖疼我,但我注定因男兒的身份要失去很多,首先,我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其次,每次祭祀大典,皇姐可以參加,而我們身為男兒的皇子們卻要避嫌。這些都無所謂,可看到母皇陛下一天一天的病倒,能為她分憂的隻有兩位姐姐,看著她們內鬥,我很難過。但因為是男子,我卻什麼也做不了,男兒不能隨意幹政,我想知道,同樣是人,為何男人就要受到這麼多不公平的待遇?”
“銀渙皇子……”
望著韓瑾略變的眼神,以及那欲言又止的話語,銀渙立即苦澀自嘲道:“本宮隻是隨意說說,你別放在心上。今天過來,也是為你軍團之事而來。”
“銀渙皇子是有什麼辦法嗎?”
“現在朝中大臣個個以二皇姐馬首是瞻,而且我聽說,這剝奪你兵團軍資的意思,也是我二皇姐的授意。”
“果然是她……”韓瑾沉冷的眯起眸子。
“目前讓我二皇姐網開一麵是不行,本來我是想用自己的助你一臂之力,隻可惜軍團開資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時間,我也做不了什麼。但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
“就是什麼?”
“讓你成為駙馬!”
“什麼?駙馬?”
銀渙出塵的容顏帶著一絲嬌羞與期待道:“隻要你成了駙馬,你就有資格調遣各部官員,下令讓她們撥下軍資物款,幫助你的男將團。”
韓瑾怎麼也沒想到,銀渙皇子的辦法,就是讓她當駙馬。就聽著,怎麼就這麼詭異呢?
在記憶中,成親都沒想過,別說當駙馬了。
當下,她不以為意的笑笑:“皇子說笑了,我韓瑾何德何能可當駙馬?如今未立功勳,又不曾做出一番政績,哪能入得了皇子之眼?”
“若是本宮說,就有一位皇子肯讓你借此機會,成就你的宏願呢?”
“嗬嗬,這等天降元寶的美差,還輪不到我韓瑾吧?”
“有,那就是本皇子!”
他一字一句,毫無停滯,無比誠摯而工整的說了出來。
那雙如明月般撩人的美瞳,沒有一絲抗拒與玩味,有的,隻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