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趙歡略帶一絲醋醋的味道說:“不會是要給心上人吧?”
這一說,子慶立馬急道,不住揮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心上人……”他急於證明的同時,黑眸竟巴切的看著韓瑾,似乎就怕她誤會自己。
“他是給營裏的男將用的。”
“什麼?男將?”韓瑾臉色一變,肅然的盯著子慶道:“怎麼回事?那些男將的開銷物資,不是每月都由朝廷供給嗎?”
子慶低埋著頭,似乎害怕韓瑾不高興,刻竟放低了聲音道:“三少君,其實朝廷的供給在半個月前就停止了。後期的開銷,都是參將大人用自己的積蓄提供的。”
“你說最近的這些開銷,是我母親大人給的?”韓瑾在震驚的同時,頓地火冒三丈。這朝廷怎麼回事啊,再窮也不能窮百姓,再苦也不能苦士兵啊。
“是的,朝廷認為你操練的這群男將,無所作為,將來對國家也毫無用處,所以覺得不必浪費糧食和衣物供養。”
韓瑾大怒的喝道:“她們憑什麼這樣認為?”
看著韓瑾眼中火光大盛,一雙挑起的柳眉,好比兩把鋒利的寶刀。寬袖下緊握的粉拳,似有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泄。
這樣的韓瑾,趙歡很是少見。可眼下,她除了安慰之外,也別無它法。
“瑾姐,要不回府以後,你讓你母親大人上書,說不定朝廷會改變主意。”
“哼,既然我母親大人都親自拿積蓄來墊底了,那說明,朝廷的意思已經很堅決了。”
趙歡想想,也無語的點點頭道:“說得也有道理,不會,怎麼會突然這樣呢?”
“看來,韓藝和韓瑄從中花了不少心思!”
“你的意思,你的兩位姐姐故意的在害你?”
韓瑾沒有明說,隻是眯起陰冷的雙眸道:“朝廷為什麼會認為我的男子軍團無能,若沒有人有意煽風點火會變成這樣?再加上,如今朝中大部份權力都在青雲公主手裏,韓藝又是她的親信,許多東西不用點破,便能了然得知。”
趙歡驚詫的上前道:“那你母親大人知道嗎?”
“韓藝如此狡猾,肯能做到瞞天過海又順理成章。”
“也是,那現在怎麼辦?”
韓瑾臉上恢複了原本的冷靜,可誰都知道,越是這樣冷靜的韓瑾,心中盤算的東西,就越深沉。
“她以為憑這點小事就能擊倒我?沒門。她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瑾姐隻要你一句話,我趙歡一定眉頭也不皺的幫到底。”
“我知道,走吧!”
留下這句,韓瑾一言不發的走近車如流水的人群中。
遠遠的,看著她清冷的背影,似籠罩著一層讓人說不出的難受。她就這樣把一切深悶於心,不再多提,殊不知,有多少人兒替她憂慮。
“瑾姐,你等等我,心情不好的話,我們去喝兩杯。”
說話間,趙歡一口氣衝到韓瑾的跟前,然後搭著她的肩,滿是討好的說道:“你別一個人悶悶不樂了,否則……”
“否則怎麼?”
韓瑾聽著她沒說完的話語,有些沒好氣的回頭瞪她一眼,卻見一向咋咋呼呼的趙歡突然不說話了。
她孤寂的凝視著前方三點鍾方向,臉上流露出難得的深沉與哀傷,連搭在韓瑾肩膀上的手,也為之僵硬,那種莫明其妙的僵硬,仿佛已經透露了她心底最深處的恐怖與不可思議。
“怎麼了?”
“姐……阿晉,他們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