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出了韓府以後,就與趙歡同行,二人隨後趕到了昨日會麵處的薑家宅院。
剛走到前方的胡同口,就聽到不少人家在放鞭炮。初以為誰家有喜,後麵才得知,因為朝廷放了昨天被抓的女丁,大家高興才放的鞭炮。
韓瑾和趙歡到的時候,薑家老嬸和四個兒子正因這不易的重逢喜極而泣。
看到韓瑾和趙歡來了,幾家老小一邊大叫恩人,一邊奉茶端水。
旁裏鄉親也知道,這群人能回來,都是韓瑾的功勞,紛紛提著水果蔬菜前來探望。
趙歡從來沒有過這種被人擁戴的感覺,刹那間隻覺自己是一個民族英雄,挺直了腰板,無比歡喜的衝韓瑾小聲嘟囔道:“不錯不錯,你真行啊,昨兒還以為你隨便說說,想不到一句話,真把他們的親人給放了。”
韓瑾淡笑的看了她一眼,沒說啥。
趙歡不停的嘀咕道:“還說你是庶出,在家說話這麼有地位,真讓人不敢相信。”
“那是要有實力和自信,才能這樣,你以為整天跟你一樣吃喝完樂,別說聽我,我要多說一字兒,估計都被嫌棄。”
趙歡聽罷,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道:“咳……說得也是。”
“這位女君大人,多謝你救了我。讓我這把年紀,不必忍受參軍之苦。如今,我膝下無女,沒有什麼可以答謝,唯有四子作陪。女君大人你若看上那個,帶走便是,算我薑家的答謝之禮。”
那老婦顫顫巍巍的走來,昨日一天不見,神色像是老了十歲,無比滄桑孱弱。
說話間,四個兒子也依次有禮的走到她跟前,老大老二輕輕的挽扶著她,臉上皆對韓瑾露出感激之情。
“咦,這老三老四太小,老大老二長得都不錯,一個賢靜溫雅,一個清秀可人,要誰好呢?”
趙歡在側苦思猶豫,卻遭韓瑾一道白目。
“我若擇了其中一個,那跟土匪流氓有何區別?”
趙歡笑道:“有,人家是偷雞摸狗,你是光明正大。”
“滾!”
“少君大人,是否嫌棄?”見韓瑾半天沒有響應,老婦略顯疑惑的詢問。
這時韓瑾卻正了正色道:“大嬸,實話說了吧。我乃韓家參將之三女,昨日能說服母親將其征收的女丁解放,那是有一個條件的。”
聽罷此話,老婦神色一緊,有些擔憂道:“女君大人,老婦家真的沒錢,這幾個孩子為了治我的病,幾乎變賣了所有家當,如今連吃頓飽飯都困難。”
“可憐呐……”趙歡輕歎。
韓瑾沉思了瞬間,柔和笑道:“不,我們不是要錢,昨天我已跟令公子說清楚了, 隻需一命換一命。為了不使你去參軍,我必須要在們家的人口之中,選上一位。”
老婦聽了先是一喜,後又充滿憂思。喜的是,自己終於不用參軍了,可憂的是,家裏該選誰呢?
“女君大人,吾家除老婦我之外,已無別的女丁,這可如何是好?”
“令公子正當年少,又體健剛強,定能替你為國家出力。”
此話一出,老婦當場就怔得兩眼翻白。連四周聽了的街坊鄰居,也紛紛發出不可思議的輕噓聲。
“大娘,您看這事怎麼樣?”
經韓瑾再三提醒,對方才返過神道:“你是要讓老婦兒子去參軍?”
韓瑾不知對方心思咋想,隻能僵硬著笑容點頭道:“這事,我也跟你家公子說了,他們說隻要你能回來,怎麼樣都行。”
“母親,這位女君說得對,昨兒個是我們答應她了,她才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回到家的。如今你回來了,我願意為你去參軍。”叫薑成的清秀少年,也就是老婦的第二個兒子,紅著眼眶臉色激動的站了出來。
此話一出鄰裏紛紛四起。
“什麼,真的要讓男兒參軍嗎?”
“這……這些男兒吃得起這些苦嗎?”
“對啊,男子參軍,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昨兒個大家雖說已經從韓瑾的話裏聞出了一點風聲,可都當她胡說八道了一通,直到今天看著一個個歸來的女丁們,他們這才略有警覺。
眼下又經韓瑾這樣提起,那種荒謬之感,不言而喻。
老婦驚恐的聽完,再次不敢相信的盯著韓瑾道:“敢問女君,這是誰的意思,朝廷,還是女皇陛下?”
畢竟讓男兒參軍,這對羽刹國來說,可是首例啊。
就好比現代人爆出,男人可以生子的消息一樣,既驚,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