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不曾言語,以及那越發冷厲的眼神,韓瑾咧唇輕笑:“別說是什麼貴公子或官家之兒送你的。不是我有意歧視你的容貌,我隻是客觀的陳述事實。一般的公子哥,恐怕不會送你這種東西。我倒聽說過一件事,淫賊合歡子在擄走一些漂亮的公子哥以後,對其下了毒手便會取走對方身上的一樣東西以示留存。我想並不是她缺金少銀,她這樣做無非是想給自己將來的“功績”留下一些炫耀或是值得記住的資本。而這個,我可以認為它就是其中一人的嗎?”
說罷,韓瑾危險的眯著瞳孔,將她往那女子眼前一送。
那叫屏兒的女子完全不敢直視,隻是冷冷的將頭擰開。
場麵,由死寂過後,陷入了一片唏噓之聲。
眾人開始將不讚同的眼光,投以欽佩之色的望向韓瑾。由此,也在心中驚歎她入微和心細的觀察之力。
唯有韓瑄嗤之以鼻的轉過身去,冷聲道:“裝腔做勢。”
“少……少……君大人……這這會不會是誤會啊,我家屏兒……她……她真的是善良的孩子,她不可能是淫賊啊……”農婦在聽到這些證實後,依舊相當自己孩子的清白,同時“砰——”聲的在地麵磕頭,使得整個額頰都已微泛青。
韓瑾立即讓人將她製止,同時沉聲道:“這是事實,還有,你說她善良,喜歡去鄉裏幫忙。這也導致了我們發現了有四家民戶的門前,落有合歡子留在鞋印上的磷粉。所以,我說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最後一句毋庸置疑的話語落下之後,滿堂皆靜。再看看韓瑾那冷傲卻不容逼視的嬌美容顏,就連韓瑄也不敢再輕聲非議。
不料,最不可能出聲的那位嫌疑人,卻冷冷開口了。
“你真以為自己是神探?你說的那一些,無非是你自己猜測和臆想罷了。第一,你說我看到你的眼神產生畏懼,不錯,我深居農家,未曾見過世麵。況且從年頭到年尾也未曾見過如此多的金貴生人到來我家,甚至還是在深夜來訪的情形,我見你害怕也是自然。第二,你說我身手敏捷,有習武之疑,這倒不假,因為從小身子偏弱,便拜了一氣功大師,常年學了些強身健體的東西,但這不代表我就是合歡子。畢竟,天下習武的人很多。第三,你說我身懷寶貴玉佩,這東西雖不是人送的,也不是家傳的,但我從外麵拾來的,也這無可厚非吧?第四,你說我在鄉裏之間留下鞋印,這也好說,你能追到這裏,無非就是因為知道合歡子來過,既然她路過這裏,我也有可能踩到她鞋印上留下的磷粉,導致在前往鄰裏家的路上,被你們所誤解與懷疑。你說,不是嗎?”
對於這個屏兒突然變得伶俐且不容一絲把柄落下的冷冽話語,韓瑾不但沒有緊張,反而放鬆一笑了。
終於,她肯露出狐狸的尾巴了,自己方才還真怕她就這樣裝糊塗下去。
麵對屏兒突然清晰而利落的反駁,眾人多多少少還有一絲驚愕。
但這一刻,圍觀的人已經忘了自己是在辦案,深為當下二人“你找我躲”的遊戲給吸引了。
不錯,兩人都分析得很有道理。韓瑾英明果斷的觀點,很有神探之風。而屏兒冷靜睿智的解答,也有清白受冤之感。
對於這場看似在追逐真凶與真相的遊戲,眾人覺得,它已經超過了這案件本身意義。眼下,更讓人期待的是一場,鬥智鬥勇的遊戲。
不過,很快,韓瑾就笑著將所有一切給終結了。
“好,其實你說的沒錯,剛剛一切隻是我個人的評斷,那是沒有證據的。現在,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語罷,韓瑾微微側身,對著另一堵殘牆說道:“黑羽,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