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韓瑾心裏多少有些難受。然,從廚屋位置突然又傳來了一烈濃烈的藥腥味兒,接著,那味道越來越近,韓瑄和韓藝卻同時掩住了鼻孔,有些嫌棄的用手扇了又扇,身子同時後退。
“爹,您的藥來了。”
女子清脆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隨即踏門而入。
借著明亮的光,印入眾人眼裏的是一位約摸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女子穿著白衣,且披頭散發,手中端著藥汁,抬頭時蒼白的右頰上竟出現了一顆直徑藥摸四厘米大小的黝黑肉痣。那肉痣還有些許毛發,在暗夜燭光的籠罩下,顯得異常詭異而嚇人。
這一刻,沒人會去注意這個女人的容顏與長相,隻會因她臉上的那個顯目之物 給驚駭到。
“咳,這麼醜,嚇我一跳。”
韓瑄先是捂著胸口,繼而像見到鬼一般彈跳退後,然後一副不願多看的表情完全彰顯了她的唾棄之色。
韓藝同樣冷然一笑,用一種晦氣之色挪開眼眸,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罪孽。
好在子慶和黑羽經曆過一些不為人知的悲苦經曆,對於這種不幸之人,多是同情一望,繼而蹙眉歎息。
興許女子已經習慣旁人這種眼神,當下隻是淡漠的凝視了一眼韓藝韓瑄姐妹一樣,眼中的仇恨之色悄無聲息的壓了下去。
放下藥碗以後,卻聽母親緩聲說道:“屏兒,這幾位是朝中官爺,說是因為辦案來的,要我們配合。你們,先去給幾位公子和君爺沏杯茶吧。”
女子正埋頭恭順的答應了,抬眸準備離開時,眸光卻落在了韓瑾那如針鋒般淩厲而探詢過來的眼眸上。
當下那如觸電般變得涮白的神情,一絲不苟的就落入了韓瑾的眼裏。
她交握著雙掌,就如看到旁人不會見到的厲鬼一般,那種恐懼與害怕,是無人能夠理解又極其陰暗的。
待她愴惶離開後,韓瑄實在忍不住冷諷道:“這家最大的嫌疑就是這個叫屏兒的,就因為她比較年輕,年紀上比較符合那淫賊。不過在我看來,她是絲毫的沒有這個可能。因為連看你一眼都害怕成那樣,還有什麼膽子敢對著朝廷對抗?況且,就她那模樣,實在跟夜間出沒的厲鬼一樣,讓人看了晦氣,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韓瑾隻是陷入自己的深思中沒有說話,這時韓藝也不耐道:“收兵,膽大妄為連我們也無可奈何的淫賊合歡子若真住在這裏,又是這種人鬼難辯的膽怯之女,我倒自認是眼瞎。”
不僅是韓藝兩姐妹,就連旁邊的子慶也臉色悻悻。一來,他也相信,真正的合歡子應該不可能是方才那個不幸之人,二來,想到三少君這次的抓賊計是就這樣付諸東流,心中多有感傷。正準備回眸找黑羽訴說幾句,卻見此人不知何時已不在他的身邊。
而一直沉默不言的韓瑾,也在瞬間似發現了什麼驚天秘密一般,水眸燦亮如星的盯著那女子離去之處,神色毅然而堅定道:“把那個叫屏兒的抓起來,她便是我們要找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