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的一天中午,那天中午陽光烈的很,我在青州城外一個牆角下撿到了你,包裹著你的繈褓上麵繡著一個蕭字。這便是我給你取名蕭青陽的原因,算算日子,我們爺兩相依為命也有十五年了”木輕舟看著紅燭的焰心,一字一句的說道。關於蕭青陽的來曆,和他的名字,木輕舟從未和蕭青陽提起過,今天是十五年來的第一次。
“師父……”蕭青陽突然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氛圍,他害怕下一刻木輕舟便會說出他得了不治之症時日無多之類的話。
“說句心裏話,這麼多年,師父我雖然對你偶有打罵,但一直都是把你當自己親生兒子對待”說這句話時,蕭青陽看到木輕舟的眼眶似乎有些濕潤了。
“但是接下來師父可能照顧不了你了,師父有事要去做,你跟在我身邊幫不到我,反而會讓你我二人陷入風險之中”木輕舟說完長歎了口氣。
“師父你要去哪”蕭青陽語氣一下激動了起來,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
“去做一件撿到你之前師父本來打算去做的事,這件事情師父已經耽擱了十五年了”蕭青陽擺了擺手,示意蕭青陽坐下。
蕭青陽深吸了口氣吞咽了口口水,此刻他感到局促不安。
“下月初一是不周山歸墟宗十年一度的入門考核,明日睡醒後你收拾一下,我帶你去不周城。你在那邊呆上幾日,初一那天便上山去參加歸墟宗的入門考核,通過考核後便可成為歸墟宗弟子。隻要能入了歸墟宗,那至少日後吃穿和性命都暫時無憂了”木輕舟顯然先前早做了打算,並非一時興起提出,隻是前些日子蕭青陽一直沒有發現木輕舟的異樣。
“師父那件事非去做不可嗎?”蕭青陽雙目注視著木輕舟。
“非去不可”木輕舟的回答簡短而堅定。
“好,那弟子便聽從師父安排去參加歸墟宗的考核”蕭青陽聽到木輕舟的回答,雙眸頓時黯淡下來。但他知道木輕舟的性格,既然改變不了,便聽從他安排讓他少擔心,這也便是唯一能為他做的了。
“好,那你今日早點休息,歸墟宗的考核事項明天起來路上我再和你交代。今日你便早些睡,順便想想有什麼要收拾的。”木輕舟站了起來走近蕭青陽拍了拍蕭青陽的肩膀,手停留在了蕭青陽肩頭片刻,片刻之後木輕舟便拿開了手朝屋外走去。一個躍身,人又不知道去了哪裏,屋內隻剩下心情複雜的木輕舟一人。
本也就沒什麼貼身的可帶的東西,加上蕭青陽此刻心情複雜自然顧不上收拾什麼行李,隻是默默的走到床上躺了下來,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盯著床上的房梁直勾勾的看著。
“師父要去做什麼?師父到底是什麼人?”此刻蕭青陽的腦海中充滿了無數個這樣的問題,想了半天蕭青陽卻發現,自己對這個和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師父竟然一點都不了解。木輕舟整個人對他而言,便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師徒二人若是分開之後,多年以後若是蕭青陽修行有成想去尋找師父,隻靠一個還不確定真假的名字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難度不下於大海撈針。又或許,木輕舟以後會回來找自己的,等他做完他的事之後。蕭青陽安慰自己的想到。想著想著,蕭青陽意識漸漸模糊,進入了夢鄉。
屋外,清風繞樹,明月照林。
看來,明天又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