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非常感動:“英翔,我確實很難表達出對你的感激之情。其實,你當時完全不必為了我兒子留下來的,那實在太危險了。”
“是危險,不過,您不是在那兒嗎?我不過才工作了兩年,可您堅持了那麼多年。”英翔溫和地看向他。“再說,保護好您的每一個家人,就是我的工作。”
蘇秦輕輕歎了口氣:“想起來,我對你還是很歉疚的。如果當初知道你是自己人,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馮祁帶你走,不會讓你受那麼大罪。”
“如果您那樣做了,您的處境就危險了。”英翔淡然地笑道。“我死不足惜,您一點也不必感到歉疚。您和我,我們都不能犯錯誤,讓國家大業毀於一旦。”
蘇秦緩緩點頭,忽然問他:“英翔,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把一個孩子培養成像你這樣優秀?不會真的從十歲就開始訓練吧?”
英翔淡淡地道:“從五歲起開始訓練,十年之後,可成大器。”
蘇秦感到極度震蕩。良久,他才說:“我很佩服你父親,也佩服你。我做不到,我兒子更做不到。”
英翔卻笑了:“蘇伯伯,我算不了什麼,您才是值得敬佩的人。在這場鬥爭裏,沒有誰比您做得更多,也沒有誰的工作比您更有意義。和您比起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微不足道。”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感到有些疲倦。
蘇秦看著他那蒼白得極不正常的臉色,關切地問:“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一直都那樣。”英翔微微一笑。“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蘇秦認真地說:“你應該多休息,還有,好好治療。”
“嗯,我知道。”英翔點了點頭。“謝謝您。”
這時,黎遠望從別墅裏出來,略略張望一下,便大步向他們走過來。
蘇秦看著那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笑道:“遠望這孩子,生來就是當將軍的料。”
英翔微笑著點頭。
黎遠望走到他們麵前,笑嘻嘻地說:“蘇伯伯,您老人家怎麼忽然不見了?大家派我出來偵察偵察,好把您營救回去。嘿嘿,跟英翔這種呆子有什麼可聊的?他總是半天都不說一個字,悶死人。”
蘇秦忍俊不禁:“那你怎麼跟他做了朋友?”
“哎呀,您老不知道。”黎遠望跌足長歎。“都怪我年幼無知,一時糊塗。他一生下來,我就以為他是我親弟弟,結果一直跟他在一起廝混,到後來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分不開了。唉,我是萬般無奈,實在沒辦法,無論他是什麼樣子,我都隻好認了。”
蘇秦一聽,哈哈大笑。
黎遠望得意洋洋地說:“其實呢,要讓這個呆子講話,也有一個訣竅,就是得往死裏逼他,他就會說上那麼一句半句的,嘿嘿。”
英翔仍然微笑著,隻當沒聽見。
他們往別墅走去。蘇秦剛進門,黎遠望就把英翔拉到一邊,神秘地搭著他的肩,輕聲說:“哎,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
英翔冷靜地看著他,等著他說出來。
黎遠望興奮不已:“我聽說,這次有個重要任務,好像是要我們部和你們部聯合行動。哎,你的老板和我的老板可能會派咱們倆一起去。哈哈,英翔,我們終於可以並肩作戰了。”
尾 聲
在首都國際機場的候機廳裏,英翔和黎遠望正在等候登機的通知。兩人都隻帶了一個手提箱,穿著西裝,像是出差的公司職員。
英翔很安靜地坐著,一直在閉目養神。黎遠望卻覺得不耐煩。以前他都是乘坐軍用飛機,根本不需要過什麼安檢,更不用像這樣等候,幾乎都是飛機等他,人一上機就起飛。
候機廳裏無處不在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電視新聞。最近世界最關注的焦點除了M國外,仍然是巴以衝突、伊朗危機、伊拉克局勢和非洲種族大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