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特勤人員彼此間也在相互敬酒,沒人察覺到楚寒秋有什麼異樣。

接著,又有人上來要跟他幹杯。楚寒秋猶豫著,還是舉杯與他碰了碰,然後喝了。

待酒過三巡,他的臉色已漸漸發青,嘴唇變得煞白。

蘇婭舉著紅酒杯過來,笑道:“秋哥,我這杯酒你也是要喝的。”

楚寒秋沒說什麼,舉起杯跟她碰了一下,又一飲而盡。

蘇偌也走了過來:“秋哥,那我這杯酒你更要喝了。嘿嘿,如果不是我,我家和你哪裏有緣碰上呢?”

楚寒秋一聲不吭地又跟他喝了一杯。

有特勤人員大聲起哄:“秋哥,你的酒量好得很嘛。”

楚寒秋隻覺得身體裏正在翻江倒海,整個人如墮冰窖,那股劇烈的寒意正循著他的神經係統向全身的每個細胞擴展,如千萬柄利刃刺向他身體的各個部分。他用盡所有毅力,努力控製著自己,心跳卻越來越緩,呼吸越來越困難。

蘇秦最先發現他的異常,起身搶上前來:“阿秋,你怎麼樣?”

楚寒秋已說不出話來。他輕輕擺了擺手,往樓上走去。

大家都有些意外,卻以為他隻是喝醉了。有兩個特勤人員奔過去,扶住了他:“秋哥,你是不是醉了?我們扶你上去休息。”

楚寒秋已沒有力氣推辭,隻得任由他們扶持著,步履艱難地上了樓。

一進房間,他就去開桌子抽屜,從裏麵拿出注射槍和一管藍色的針劑。他的手顫抖得很厲害,竟然打不開針劑的蓋子。

那兩個特勤人員頓時傻了眼,其中一人拿過藥瓶:“秋哥,我來。”他輕輕一揭,蓋子就打開了。

楚寒秋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兩人忙把他扶住,架到床上。

楚寒秋坐在床沿,拿著注射槍吸出藥劑,然後挽起左胳膊的衣袖,右手握著注射槍對準靜脈,將藥迅速注入身體。

然後,他倒在床上,努力抵擋那股席卷而來的詭異恐怖的寒意。

兩個年輕人嚇住了,拔腿想往外走,其中一個人說:“秋哥,你等著,我去叫醫生。”

楚寒秋勉力出聲叫住他們:“不要……不要……我這是……老毛病了……一會兒……就好……不要……掃了……大家的興……”

年輕人下了樓,到底不敢隱瞞,還是說了。一桌子的特勤人員全都奔上樓,跑去看楚寒秋。

蘇秦通知自己的家庭醫生盧博士,請他立刻來一趟,對大年夜還要麻煩他表示非常抱歉。

殷美娟和蘇婭、蘇偌也趕上去,進了楚寒秋的房間。

燈光下,楚寒秋裹著薄被,閉著眼躺著,臉色白得嚇人,已經微微泛青。周圍的人七嘴八舌,都在問他怎麼樣。

他剛才注射的強力藥劑正在迅速產生效果,呼吸已順暢許多。他睜開眼,勉強保持著平靜,低聲說:“我沒事……沒事了,隻是酒精過敏,躺一會兒就好。你們去吃飯吧,別為我掃了興致。”

那些年輕人這才知道闖下大禍,紛紛說:“秋哥,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這麼嚴重,不然真的不會要你喝酒的。”

楚寒秋輕聲說:“沒事,沒事,不怪你們,我真的沒事。”

殷美娟上去將手放到他的額頭上,隻覺得他冷得象塊冰,便趕緊對蘇婭說:“去,把空調打開,讓屋子熱起來。”

蘇婭馬上奔出去找管家。很快,管家在控製室裏將這個房間的空調打開,並調到相當高的溫度。

楚寒秋對他們說:“你們去吧,真的不要被我打攪了過節的興致。”

蘇秦便對那些年輕人道:“沒事了,你們去玩吧,我已經通知醫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