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騫說道,“難道是陛下故意妨礙大將軍?”
王基搖頭,“陛下隻有聽大將軍的話而已,如果不是大將軍身邊有愚昧的人進言,那就是大將軍誤判了,我們應當繼續圍城,不可奉詔而誤戰機。”
原話打發使者回去,陳騫同意,又勸王基上疏以免被誤會。
使者回報司馬昭一切,司馬昭猶豫不決,婉柔趁機譖言道,“王基向來自專,之前討伐毌丘儉就是如此,久而必然為禍患,即便大將軍除去諸葛誕,將來王基為害更大,應當立刻免職。”
鍾會說道,“並不是這樣,現在圍城,正好可讓城內的人憂心,也容易擊退外援,東吳想要趁這機會拿下壽春,自然還會再派大軍,如果先行打敗東吳援軍,則城內叛軍隻有坐等死而已。”
正說間,王基的上疏到了,司馬昭觀看之後說道,“王基說軍心已經安定,如果再轉而守備險要,軍心肯定不安,諸位認為怎樣?”
眾人都同意王基的看法,婉柔勢單力孤,於是沒有再反對,司馬昭對婉柔和鍾會說道,“軍心穩定十分重要,士季就侍奉太長太主前去坐鎮督軍,本將軍也會速派後援。”
婉柔說道,“如果要穩定軍心威懾叛軍,應當陛下與太後同去。”
司馬昭搖頭道,“如果陛下陣前號令讓將士倒戈,微臣哪能抵抗?太長太主威嚴足夠。”
婉柔見到司馬昭這麼謹慎,隻能答應。
鍾會和婉柔到達王基軍中,婉柔親自宣讀同意王基行動的詔書,王基領詔謝恩,婉柔說道,“鎮南將軍,雖然朝廷同意將軍做法,然而將軍千萬不可再輕率自專,凡事應當按照朝廷詔令行事,以免出錯擔責,前線交戰雖然容易建功,但也容易獲罪。”
王基拱手說道,“謹遵太長太主教誨,但如今叛軍與賊軍勢大,不得不全心迎戰,戰場變化瞬息之間,如果等詔令才動則必然耽誤戰機,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王基寧願獲罪,不願有損國家的利益。”
婉柔歎氣說道,“鎮南將軍一片忠心令人敬佩,如此就好自為之。”王基拱手應諾。
婉柔和鍾會回到營帳歇息,鍾會說道,“太長太主方才為什麼那樣說話?”
婉柔說道,“王基不聽詔令,就是讓高居廟堂的人顏麵無光,而高居廟堂的人寧願國家受損,不願臉麵無光,不然今後怎麼製約指揮其他人?”
“如今王基有大將軍保護,如果哪天大將軍一時不滿,旁邊的人肯定趁機讒言加害,王基就算有大功,豈能幸免?”
鍾會拱手說道,“太長太主考慮深遠,是在下曲解了。”
婉柔說道,“士季莫非認為這高居廟堂的人就是予本人?”
鍾會微笑道,“微臣豈敢。”
婉柔說道,“予雖然位高,也怕天下人咒罵,罵的人多了,也很可怕。”
鍾會回應道,“人言雖然可畏,但如果封其口殺其家,旁人就不敢再言。庶民本來就很愚昧,多讓人為高居廟堂的人美言改變輿論,則庶民的言論也會漸漸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