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昭一直送婉柔到永安宮,婉柔回身說道,“今日出宮走動,倒也是極其愉快,有勞子上忙中相隨。”
司馬昭敬拜說道,“微臣心中不安也是消除,怎會感覺勞頓。”
婉柔反笑道,“如此輕易就不再懷疑?”
司馬昭說道,“微臣識人不會有誤,太長太主也是人,剛才顏色都是真實並不是刻意。太長太主雖然派信使到陳泰那裏,但微臣就權當太長太主現在已經後悔了。”
婉柔一點也不驚訝,反而隻是歎氣說道,“想來雖然子上不防備予,子上手下的人卻是時刻緊盯,如此冒險的舉動,終究瞞不過。”
司馬昭拱手說道,“如此,以後太長太主就不可再做這為難微臣的事情了。微臣知道太長太主名滿天下,又和微臣一家有舊,實在不願相敵。”婉柔點頭,轉身回宮。
永安宮內,阮璃為婉柔換衣服,“大將軍竟然知道?”
婉柔歎氣說道,“耳目眾多,即便滿偉能讓信使出城,陳泰那裏也難保沒有大將軍的人。”
阮璃點頭,“也是,不過大將軍既然發現,為什麼仍舊和善態度?”
婉柔微笑道,“隻因為大將軍並不怕予,予也是真與司馬一家有交情,看見大將軍之子,竟不自禁為他做主娶妻了。”
阮璃大笑道,“太長太主總要給婢女尋夫君,又0主持大將軍父子婚事,不如出宮當媒人算了。”
婉柔笑道,“貧嘴,不過既然如此,予就不可再不識大體。”
婉柔在永安宮平淡度日,司馬昭開始專斷行事連皇帝詔書也不需要了,魏帝更加憤怒,但也無可奈何,尋找婉柔訴說婉柔也隻是好言相勸。
翌年正月,陳泰擊退薑維,漢軍退守鍾提,司馬昭認為陳泰居功闕偉,將陳泰調回朝廷任尚書右仆射,負責選拔官員。
婉柔知道這是司馬昭對自己恩威並施,所以不再幹預司馬昭。
司馬昭加緊篡位舉動,四月,讓百官逼迫魏帝賜給自己與皇帝所用相近的袞衣冕冠赤舄。
八月,加封大都督,上朝奏事可以不自稱姓名,假鉞,朝堂之上幾乎無人不聽從司馬昭。
魏帝覺得十分屈辱,見了郭太後和婉柔,義憤填膺說道,“司馬昭如今僭越君王禮儀,正如當初曹爽一樣,分明也已有篡位心思,如果再不除去,社稷不複存在。”
婉柔說道,“皇帝無權勢,大將軍擁兵在外,不可唐突。”
曹髦說道,“朕欲效法漢桓帝除去梁冀故事。”
婉柔搖頭說道,“漢桓帝還有多人效忠他,還有可統領的士兵,皇帝不可隨意以為能夠效仿。”
曹髦說道,“朕有仆從百餘人,足夠包圍大將軍府。”
郭太後搖頭道,“太過衝動,不如陛下稱病瀕危,招大將軍商議後事,讓這些人埋伏刺殺。”
魏帝連連稱讚,立刻同意。
婉柔回到永安宮心神不寧,阮璃覺得奇怪,詢問原因,婉柔說道,“陛下想設計埋伏刺殺大將軍,然而予覺得大將軍應當會有防備,必然不能成功。”
阮璃說道,“如果是這樣,太長太主為什麼慌亂?難道擔心大將軍報複陛下?”
婉柔說道,“阮璃不懂,皇帝找予商議,予就是知情人,如果不告知大將軍,將來大將軍又會以為予和皇帝同謀。”
阮璃說道,“太長太主如今也是反複的人了,卻不知究竟想和誰為伍?”
婉柔歎氣說道,“地位在上卻名不副實,隻能隨其流而揚其波,現在才知命不屬於自己,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