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暖昕這才鬆了一口氣似的,沉默地看著他,算是答應了。
隨後的幾天,她隻要一下班就回來。其實每次來的時候,還是由其他人給他換藥,幫他治療傷口。她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也幫不上什麼忙。
一般情況下,她會靜靜地在他身邊坐一會兒。自顧自整理自己的稿子,然後偶爾抬起頭看看他。
隻不過,似乎每一次,她都會不經意地撞上他的眼神,她的心,似乎微微一跳,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閃開,繼續將注意力放到電腦上。
她心情好的時候,才會靠近他,給他削蘋果,或者,念報紙給他聽,或者講一講她當天采訪的時候遇到的事情。他隻是靜靜地聽著,始終都平淡的看著她,隻不過,眼中以往的淩厲,漸漸地變得柔和起來。
有時候,他會不經意間握住她的手,她剛要掙紮,又怕牽扯到他的傷口,隻好讓他握著。鄭暖昕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莫辭遠這個人了。他似乎,比剛剛認識的時候,還要難懂一些。
這一天,剛剛下班,顧菲菲忽然拉住她,“去喝一杯怎麼樣?”
鄭暖昕這才發覺,這些天盡顧著去看莫辭遠,幾乎都忘了自己原本的生活是什麼樣了。於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到了一個熱鬧的夜總會,兩人找了一個位置,就你一言我一句地聊起來。
這個夜總會不是莫辭遠的,鄭暖昕故意到這個地方,好脫離莫辭遠的監視。喝到一半的時候,鄭暖昕不敢喝了,怕喝醉。反而顧菲菲不知疲倦地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
顧菲菲將手臂搭在鄭暖昕的肩上,“對酒當歌!下一句!?”
“你喝醉了。”鄭暖昕好心地提醒她,然後摟著她開始往外走。夜風吹得她有些清醒了,這才發現已經很晚了。
招了車子,帶著顧菲菲往自己的住處趕。
到胡同口的時候,付了錢,她看了一眼喝的爛醉的顧菲菲,恨不得將她掐死,盡給她添麻煩,後悔死跟她一起出來喝酒了。
帶著她向自己的小房子走去,吃力的扛著,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突然間,顧菲菲一個趔趄,帶得她也向前栽,驚叫一聲,心髒都快被嚇得衰竭了,突然感覺全身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摟住,重重地跌在了一個強悍的懷中。
她抬頭,昏暗的燈光下,這才看清抱住她的人的臉。站穩身體之後,她退出他的懷抱,摟著顧菲菲,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你今天怎麼沒有去別墅?”莫辭遠冰冷地問。
“誰告訴你我必須每天去的?走開!”她煩躁地推開他,又往前走。
“我說過了,在我的傷好之前,你都要到別墅陪著我!”
鄭暖昕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好了嗎?都可以出門了!”然後帶著顧菲菲進了屋。根本沒再理會莫辭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