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因為怕有人受傷，歐陽帶了不少酒，酒成了禦寒的武器，無論是出發還是到宿營的地方，歐陽讓大家都喝上幾口。
歐陽的酒量還是很可以的，奈何一喝酒就上臉，常常是臉色酡紅，女性特有的嬌媚擋也擋不住。
歐陽一下子冷落了王裕很是傷了他的自尊心，王裕不再來巴結討好，不在歐陽跟前轉來轉去。但是王裕管住了自己的腳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一天在路上夏先生看歐陽實在凍得打哆嗦，就勸歐陽喝了幾口酒。結果到了宿營地，歐陽的臉還紅著。
王裕就對沈庭說：“你看，一個大男人，喝了酒就像娘們似的。”
沈庭望了一眼歐陽，拍了一下王裕的肩膀說：“他不是男人，是太監，不是說不理他老死不相往來嗎，還在這兒唧唧歪歪的說什麼？”
“哼，誰想理他，就是看不慣他那娘們樣。還跟我擺譜，一個太監？”
沈庭笑笑，覺得王裕真是不可救藥了。既然瞧不起太監，幹嘛當初屁顛屁顛的要去給人家當奴才。
歐陽也覺得自己不太對勁，帳篷一搭好就躲在帳篷裏不出來。吃飯的時候她對夏先生說：“先生害我。”
“沒事，少主子，我也是看你凍得不行。”
“其實也難怪元浩他們到秋天要屢犯邊境，這惡劣的鬼地方，誰也不願意呆。”歐陽感歎道。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是他們的命。”夏先生抿了一口酒又問：“難道少主子有解決之道嗎？”
“解決什麼？”
“就是外族屢犯邊境的事情。”
“沒有。曆朝曆代都沒有辦法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太難了。遊牧民族對農耕民族的侵略始終是一個難題，當農耕民族強大的時候，就可以像現在這樣把他們趕入大漠，一旦我們的王朝衰弱，就難以抵擋，他們就大肆的侵入內地。
“曆史就這樣在強大、反抗；衰弱、入侵中輪回。沒有那一個君主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
夏先生看著歐陽，一個女人，能對興亡之事有如此深刻的總結，太讓他吃驚。
“少主子所說的遊牧民族就是指大夏，農耕民族就是指我們聖武。”
“對！”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輪回？想必少主子也分析過吧。”
“夏先生飽讀詩書，我豈敢班門弄斧？”歐陽覺得自己說過頭了。
“我聖武自立國以來，飽受大夏、西驪的侵擾，包括前朝也是一樣。為了抵禦外族入侵，我們死了多少好男兒。
“剛才少主子說這是一個輪回，沒有哪一個君主解決了這個問題，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無人能解開的死結。
“可是少主此次跟隨晉王不是打得大夏毫無還手之力嗎？所以我覺得少主子應該有解決之道，即使少主子不便告訴我，還請少主子回去後告訴王爺。
“這樣，我們的鎮守邊關的男兒就可以天河洗馬、邊關永靖；這可是造福於蒼生的好事，到時候少主子功莫大焉。”
“嗬嗬——先生真是太高看我了。非是我不願，這真是一個無法破解的難題。
“這些遊牧民族，他們的男兒弓馬嫻熟，人馬合一。拿著刀就是兵，放下刀就是民，他們的兵民是一體的。再加上他們放牧為生，靠天吃飯，一遇上災年，沒有吃的，必然會侵入內地搶劫。
“再看我們聖武，人人都耕田種地，凡當兵的人都要經過專門的訓練才能上馬作戰。而且我們的土地都用來耕種，沒有多餘的來放牧和培養優質馬種，所以在騎兵戰中，我們必然處於弱勢。
“當我們的王朝強盛的時候，我們就有足夠的國力來和他們周旋；就像我們聖武現在，有王爺、司馬將軍這樣的英雄，有皇上的大力支持，國庫有錢糧，我們才有一戰之力；如果這些原因中任缺其一，後果就不堪預料。
“先生你想想，是不是這樣呢？”
饒是夏先生覺得自己博古通今，也沒有想過這些道理。
“少主子說得太對了。隻是少主子這樣一說，我到糊塗了，難道我們也要讓農民去放牧嗎？”
“嗬嗬——非也，先生，農耕文明比遊牧文明要先進。隻有他們學習我們的文化，豈有我們倒退回去學習他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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