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晉王要求邊民堅壁清野,但那些小鎮哪抵擋得住大夏騎兵的鐵蹄。周邊的城守不停的向朝廷告急,說晉王畏戰不出,躲在雲州不管邊民死活。
本來晉王就搶了鄭王的嶽丈蘇大將軍的征西元帥一職,鄭王一肚子氣。先前晉王燒死元易獲得大勝他還不好說,現在雲州一代這麼多地方都告急,說晉王畏戰,趙煦就落井下石,在朝堂是攻擊晉王。趙煦一方的人甚至請求派蘇將軍出征。
柳妃再堅強,也隻是一個長於深宅的弱女子。雖然父親的話說得很委婉,她也知道前線危機。還好那些戰報並沒有影響到皇帝對晉王的信任,他對德妃的榮寵,對晉王府的厚賞堵住了鄭王一眾人的嘴,但是她也覺得壓力很大。
戰事凶險,晉王安危就存在很大的問題。現在德妃病重,兒子說思念父親,所以柳妃把信拿出來,眼淚也滴到信上。
看到柳妃哭泣,趙楠就不知所措。
“娘,你怎麼啦?你別哭。”趙楠就去給她擦眼淚。
趙楨對著她深深一施禮,說:“是孩兒魯莽了,惹得母親傷心。沒有照顧好娘,楨兒真是不孝,再不我和楠弟就不看信了。”
“你這孩子——”柳妃自然不能再哭了,強忍住眼淚說:“我就是擔心你們父王,沒有責怪你們的意思,你快別多想。這些信我已經看過很多遍,你們倆滿滿看吧。”
趙楨當然是拿著最近的一封信看。趙楠才讀書,認的字不多,當然看不懂。他就要求趙楨給他念,趙楨無奈,就仔細的給他念信。
趙楨念著信,發現信裏父王隻是報平安,叮囑母妃孝敬皇祖母,要管好他們兩兄弟,要打理好王府,並沒有寫其他的內容。
給母妃的信如此,給皇祖母的信也應該如此,無論前線如何凶險,父王都不會說給她們聽的。可是皇祖母又從什麼地方看出信中的問題才驚嚇過度發病的呢?
趙楨給趙楠念了兩封信都沒有找到答案,心中暗暗著急。
柳妃看著耐心給趙楠念信的趙楨,心中一陣酸澀。這個孩子是長子,又是嫡子,從小就被晉王寄予厚望。很小的時候晉王就親自啟蒙,教導他功課。時常把他帶在身邊,親自指點。
自從他進上書房念書開始,就搬到外院獨立居住。除了早晚給自己請安,他很少粘著自己。他院子裏雖然有自己的心腹大丫頭照顧他的起居,也隻是限於照顧他的起居。
這孩子從小就聰明、沉穩,功課好,遇事有主見,深得晉王寵愛,連皇上也誇他大氣。自己的兒子能得王爺的看重她自是高興,但是她又覺得母子之間仿佛少了什麼。
這孩子太有主意了。特別是這半年多,迅速的成長起來,仿佛一夕之間就長大了。陪著自己見福順公公,見外院管事,經曆了幾次後,他悄悄給自己拿的主意,甚至比自己想得更周到。
柳妃慶幸自己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聰明、能幹,將來王府裏誰也越不過他去。雖然他跟自己不親,隻要小兒子與自己親近就好了。長子有自己的責任,將來要支撐整個王府,這麼一想,柳妃釋然了。
趙楨念完了兩封信,就停下來喝了一口茶。
趙楠拿著信在那兒東看西看,然後對趙楨說:“王兄,你沒有念完。”
“怎麼沒念完。”對於這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嫡親弟弟,趙楨很是寵愛。
“這一行你就沒有念嘛。”趙楠指著日期問。
“傻孩子,這是日期,與信的內容無關。”柳妃在一邊說道。
“日期!日期!”趙楨就把茶碗擱下,又拿起信來看。
“怎麼啦,楨兒,有什麼不對嗎?”柳妃問。
“沒有,我念得有些口幹了。這樣吧,楠弟你自己看,不認識的字問一下母妃。我也好好看看父王的信。父王這次到邊關,這筆力比原來更好了,兒子琢磨琢磨。”
“既如此,楠兒,來母妃給你念,等你王兄好好揣摩。”
等柳妃給趙楠念信,趙楨就拿起幾封信快速的從頭看到尾。信的內容都相似,他就仔細看了信的日期。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前麵的信落款日期的間隔是沒有定數的,而後麵幾封信幾乎就是半個月一封。
難道說後麵的信是別人代筆,但是這字跡絕對是父王的,沒有人可以模仿得連自己都看不出來。如果皇祖母是從日期看出了什麼問題,到底是什麼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