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父王在信裏寫了什麼嗎？那皇祖母看了就當場發作，怎麼會拖到晚上發病？皇祖母年事已高，父王的信裏麵肯定會報喜不報憂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誘發了皇祖母的病呢？趙楨準備好好查一查？
趙楨向上書房的師傅請了假，提前下學，單獨來看望德妃。
德妃看見縮小版的趙曦，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之所以沒想向皇帝追究趙曦的行蹤，是想增加皇帝的愧疚之心，將來為趙曦的孩子爭取更多的利益。
況且她也隻是懷疑趙曦出事，並沒有證實，如果自己這時候嚷嚷起來，要是趙曦沒事，反而徒增笑柄。所以他看著酷似趙曦的趙楨，疼愛之心油然而起。
“皇祖母快別哭了，楨兒不孝，惹皇祖母傷心了。”趙楨急忙上前，給德妃擦眼淚。
“沒事，祖母是高興的。前兒你母妃才說起你，誇你懂事多了。今兒你來探視我，替你父王盡孝，所以祖母非常高興。”
“楨兒謝祖母誇獎。父王出征時一再叮囑楨兒要孝敬皇祖母，要是父王回家知道你生了這麼大一場病，豈不要罵楨兒啦。”
聽到趙楨說起晉王的叮囑，德妃眼裏閃過悲痛之色，她很快就收斂，卻沒有逃過趙楨的眼睛。
難道父王出事啦？皇爺爺沒有告訴母妃，隻告訴了皇祖母？不對呀？今天皇爺爺來檢查功課，眉宇間沒有悲痛之色呀？
“皇祖母年老體弱，生病是正常的事，太醫說吃幾副要就沒事了。你這麼懂事孝順，你父王回來定會好好獎勵你的，怎麼會責罰你？”德妃拉著趙楨的手，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江姑姑端藥進來，趙楨接過藥，說：“孫兒喂皇祖母吃藥。”德妃沒有拂他好意，由著他喂藥。
你別說，趙楨還真的挺熟練的，江姑姑看著也很驚訝——這孩子。
吃完藥，德妃說：“祖母病著，也不留你吃飯了。你快回去吧，晚了你母妃也該擔心啦。”
“皇祖母，那楨兒明天再來看你。”趙楨把藥碗遞給江姑姑的時候，撓了一下她的掌心，眼睛瞟了一下外麵。
“皇祖母沒事，你功課要緊。你老往我這兒跑，要是落下了功課，皇祖母可要生氣的。”
“皇祖母放心吧，楨兒的功課好著呢？今天皇爺爺才來考了我們幾個皇孫的功課，我還得了皇爺爺的賞賜呢？”
趙楨拿著一塊玉佩，舉到德妃眼前。“皇祖母你看，這就皇爺爺賞給我的。”
德妃仔細的端詳著那個玉佩，五味翻騰。這塊玉佩不僅材質好，上麵雕的飛龍圖趙睿非常喜愛，這些年帶著從未離身，想不到竟然賞給了趙楨。
看著還蒙在鼓裏的孩子，她決定查一查到底趙曦出事沒有。隻有確定了這件事情，她才好為這孩子謀劃一二。
趙楨告辭出來，在花園的亭子裏等江姑姑。江姑姑找個借口出來，到亭子裏準備給趙楨見禮，趙楨急忙拉住她。
“姑姑伺候皇祖母，代父王和楨兒在她老人家跟前盡孝，楨兒萬分感激。”說著長揖到底。
江姑姑趕忙扶住他，說：“大殿下如此，愧殺老奴。伺候娘娘是老奴本分，不知大殿下叫老奴出來有何事？”
“父王出征在外，皇祖母病倒，楨兒身為長子，卻因為功課在身不能在祖母麵前侍奉湯藥，心中很是有愧。請姑姑過來，就是想問問皇祖母的病情。”
“娘娘年事已高，又思念、擔憂你的父王，憂思成疾而已。還好太醫說她發散出來，要是鬱積於心恐怕更是凶險。有老奴在跟前伺候，有太醫侍奉，娘娘沒有大事。大殿下安心讀書就是。要是你落下了功課，你皇祖母隻怕更為擔心。”
“那皇祖母發病之時在幹什麼呢？請姑姑如實告知。”
江姑姑眼裏散過猶疑之色，但是看見趙楨到底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就給出了官方說法：“娘娘是夢著你父王在戰場受了重傷，驚嚇過甚，醒來就口吐鮮血。”
“姑姑……”趙楨知道她沒有說實話，趙楨打探過了，德妃發病的時候寢宮裏亮著燈，說明她根本就沒有睡覺。
“大殿下，娘娘沒有什麼大礙，你安心讀書就好。”江姑姑想到如果晉王有不測，這個孩子要支撐偌大的王府，心裏就滿是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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