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切都落到了沈庭眼裏。盡管沈庭不斷的提醒自己不要去招惹這位德公公，越是提醒就越去關注。他聽到周將軍傳下的號令，聽人議論這是德公公的主意，有的說這位德公公毒辣，有的說這位德公公陰狠，更多的是私下裏罵他死太監。自己不要女人也不讓別人快活；自己搶不到財寶就不讓別人搶錢。
作為優秀的斥候，沈庭知道，德公公所說的一切非常正確。但他不明白的是這位長期呆在京城裏的太監怎麼知道這些行軍打仗的事情，他怎麼知道要隱藏行蹤、要毀屍滅跡。還有就是剛才的殺入方法，看樣子他應該從未殺人，他是怎麼知道最省力的殺人方法。
這一切像謎團一樣困擾著沈庭。
沈庭回到營地，那個部落早已被兩萬鐵騎收拾幹淨。王裕看到沈庭，急忙問：“沈頭，你知道什麼方法殺人最省力嗎？”
沈庭當然知道，假裝不明白。“怎麼，你又學到了新式殺人方法？”
“嘿嘿……沈頭，不瞞你說。喔，對了，我說出來你可不許打我。”王裕想到軍令，立刻打住話頭。
“說吧，犯了那條軍令？老實交代我就不罰你，要是敢隱瞞，後果你是知道的。”沈庭佯裝生氣。
“周將軍不是說不能放過一人嗎？我和楊三去追一個大夏女人，好不容易追到了。不是好久都沒有碰女人嗎？嘿嘿嘿……”
“放肆，剛才的軍令是怎麼說的？你把軍令當兒戲嗎？”
“老大，我沒有，本來是想的……不過這得感謝德公公，這事被德公公發現了，德公公狠狠的罵了我呢。哎呀，扯遠了。德公公讓我們把那個女人殺掉，我就要試一試德公公的斤兩，讓他殺那個女子。德公公摸出匕首，在那個女子頸子上輕輕一劃，那個女子就死了。德公公說這是最省力的殺人方法。我就奇怪了，這怎麼是最省力的方法呢？”
“我們當兵的，把人殺死就行了，還講什麼省力不省力的？”沈庭輕蔑的說。
“不是，老大，我們殺人，常常是揮刀砍頭。頭砍多了，刀口都鈍了。可是人家就輕輕一劃，人就死了，是比我們省力多了。”
“沒什麼了不起的。他那樣殺人，是因為那個女子被你們綁了起來，沒有反抗。如果在亂軍中，你不揮刀亂砍，還去每個人的脖子上輕輕一劃嗎？”
“喔，是這樣呀。不過這其中的道理你還是沒有說清楚，等哪天有機會我去問問德公公。”
“你不怕死嗎？還往他跟前湊。”
“沈老大，我覺得德公公雖然女裏女氣的，其實人不錯。雖然很多人罵他，但我覺得他至少是不會害人的。”
“哼，懶得管理。你想死就去吧。”
歐陽強撐著回到營帳，晉王看她臉色很不好。
“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
歐陽喝了一口水，躺在帳篷裏說：“王爺恕罪，我剛才殺了一個人，心裏難受得很，我想躺一會兒。”
一會外麵的烤肉送進來，趙曦叫歐陽起來吃飯。歐陽說：“王爺，我不想吃這個。有沒有粥？我想喝一點粥。”
“哼，現在萬裏行軍，哪兒給你找粥去？不想吃也得吃，你不是說絕不拖本王後腿嗎看？你這麼病怏怏的，怎麼行軍？”
歐陽起來勉強吃了幾口，讓淩風陪著她到外麵找野菜來吃。秋天草原上野菜不好找，好不容易找了一些，歐陽讓人煮成一碗野菜湯，喝了以後躺下睡了。
等歐陽情況稍微好一點，趙曦問她：“那天你下的軍令，殺光所有的人，收繳武器，這些你說得很清楚，本王也能理解。但是後麵兩條本王就不太明白了。”
“喔，就是不得**婦女，不得搶劫財物這兩項。”
“是呀，下麵的將士都在罵你呢？罵得可難聽了。對自己的子民，我們當然要求將士不得擾民，現在在大夏境內，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嚴厲的要求他們呢？”
“王爺，我們去月城為什麼不帶輜重，就是要輕裝簡行，快速的到達月城。如果在路上就放縱將士們搶劫財物，必然就加重馬匹的負重，影響行軍速度。馱著大量的財物，戰馬還能衝鋒陷陣嗎？這是其一。”
“還有其二？”
“是呀，王爺，如果搶劫了大量財物，有些將士就會心生懈怠，打仗的時候就會貪生怕死。”
“本王明白了。你知不知道，你不準將士們**婦女，有些將士們都罵你死太監呢？大夏軍進入我聖武境內，那也是無惡不作，你為什麼不準他們像大夏人那樣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