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顏邊服侍她換衣服邊開口道:“也是,更何況雲先生對您那麼好,連他都說您是江湖瑤,又有什麼理由不信呢?!”
江湖瑤刮了刮樂顏的鼻子調笑道:“你就記得你的雲先生,想你的雲先生出了神兒,還好意思賴到我頭上!”
樂顏頓時紅了臉:“哪兒有,小姐您是冤枉我呀!”邊說邊低了頭,腦袋裏卻還是浮現出了那人的模樣。
雖然雲先生常年雲遊在外,鮮少在世人麵前露麵,每次出現還總是掩著麵紗,可是他那樣的男子隻見上一麵便足以令人無法忘懷了。他的身上有一種常人沒有的高雅之氣,清淡如蓮花一般不沾染一絲凡塵的俗氣。
“小姐今兒上午要去哪兒?”樂顏幫她整理了一下淡綠色的裙擺開口問道。
江湖瑤笑著望向樂顏,語氣曖昧地道:“去見你仰慕已久的雲先生啊!”語罷便瞧著樂顏羞紅的臉笑起來。
水雲居後院,聽雨軒。
晨霧剛剛散盡,敞開的房門隱約可見一人坐於桌邊,手捧一本厚厚的典籍。微風拂過,翻動著那人白色的衣袂。墨色發絲高高束於頭頂,充滿了淡雅高潔之氣。江湖瑤的腳步很輕,卻還是驚動了那名男子。男子抬起頭,白色的麵紗隨風鼓動,隱約的笑意在眼底浮動。
“雲大哥!”江湖瑤叫著走進了屋內。
雲澗月上前一步將江湖瑤迎進屋內坐下來,然後看了看天,才開口道:“瑤兒今天似乎來的早了。”
江湖瑤笑了笑:“起得早了便過來了,知道你那早起的習慣!”邊說邊把手放到雲澗月麵前,雲澗月笑著把上她的手腕,半晌才開口道:“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看來你很乖!”
江湖瑤笑道:“還當真拿我當小孩子哄呀!”她頓了頓,複又開口問道,“雲大哥,瑤兒想知道,這藥是否當真無藥可解?”
雲澗月神情驟然嚴肅起來:“若想解毒,需找到製毒之人,弄清那幾種毒花入藥的順序配以製毒之人的血方才有一線希望。至少以我如今的能力隻能護住你的性命,而餘下那部分尚未尋得任何解救的方法!”
江湖瑤聞言苦笑道:“為何不直接說無藥可解,製毒之人斷然是難尋的,想這江湖上連第一神醫都解不了的毒,還有什麼念想和指望呢?”
雲澗月沉默地瞧著眼前神情苦澀的女子,半晌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江湖瑤站起身,向他點了點頭:“罷了,不記得也未嚐不是件幸事,如今隻得好好過自己的生活。這是命,全然怪不得任何人的!”語罷便福了福身退出了聽雨軒。
窗外忽然飄起??細雨,將那女子單薄的背影籠罩在其中。那種特有的氣質環繞在她的身側,堅毅,果決,敢愛敢恨。隻是從來未曾有人想到,日後紅遍京城的第一舞姬江湖瑤,本名為季憐景。
蓮台的大幕尚未拉開,台下的人們早已開始高聲喝彩。重重紗帳盡頭,一個隱約可見的人兒身著火紅的裝束,踏著強勁的節拍款款向台前走來,掌聲頓時雷動。西域異邦之曲震動這每一個人的心,那紅衣女子舞步輕盈,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幹淨利落,胡旋舞姿,眩暈了全場觀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