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這隻懶貓抱進了屋內,東方流白看了看憐景又轉過頭瞧著尉遲陵越,神情嚴肅地說道:“皇上那邊,將軍打算如何交代?”
尉遲陵越端起茶杯:“這種出謀劃策的事怕是該問軍師才對吧!”
“軍師?”憐景疑惑道。尉遲陵越點頭:“你還不知道麼?東方先生便是我天朝的軍師,若不是他及時出現在戰場,對大宛的那一仗,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呢!”
憐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東方流白,嘴裏卻是向尉遲陵越問道:“你確定沒弄錯,這軍師指的是我這個迷糊師傅?”
這話一出口,尉遲陵越剛喝進去的那口茶,險些全都噴出來:“你們師徒倆,還真是像啊!”
一旁的東方流白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去理會一旁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憐景,隻淡淡道:“沒辦法,這最後的事情,還是要由將軍你自己來決定,說,還是不說?”
尉遲陵越忽然嚴肅起來,目光茫然地盯著眼前的地麵,良久,才開口道:“這事,早已由不得我。”
屋內的氣氛頓時肅然起來,窗外的風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份緊張,越發地猛烈起來,刮得窗扉吱吱作響。沉默是此刻最為突出的什物了,特別的是,它偏是握不到,抓不著的那一種。
尉遲陵越苦笑著抬起頭道:“怎還都不說話了,我說由不得我,又沒說你們不能開口!”
東方流白笑道:“難道將軍是想讓我們就此發表些看法不成?”
“發表倒是談不上,但總該說些什麼不是!”話音未落,隻見憐景站起身,緩緩走向窗邊,聲音仍舊是平和的聽不出一絲情緒:“若是將軍為難了,憐景自會離開,請將軍放心便是!”
聞言,尉遲陵越猛地站起身,神色是異常的不悅,一向溫潤如玉的臉上也泛起了難有的怒意:“景兒這是什麼話,你如今是以我表妹的身份住進來的,料想也沒有人能查到我府上來,除了這裏,還有哪裏可以讓你藏身?退一步言之,你能留下來自是將軍府的榮幸,我又怎會有不歡迎的道理!”
憐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悅,忙上前道:“大哥莫要生氣,景兒是胡說的,不信你問問我的糊塗師父,且問問看我是不是一向都是如此口不擇言!”
東方流白長歎了一口氣笑道:“我怎就如此想不開收了你這麼個徒弟,每次一闖禍總要先把師父丟出來,什麼時候師父能不用被你丟來丟去的回家養老啊!”
憐景低下頭,偷笑著。尉遲陵越看了看他們師徒笑道:“軍師,回家養老您可是別想了,恐怕比登天還難嘍!”
斷鴻樓。亥時。
弄月從枕墨閣退了出來,剛轉過回廊,便撞見了迎麵走來的安順,安順瞧見她便上前幾步無奈道:“姐姐,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收拾呢!娘娘都多久沒回來了,你收拾了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弄月聞言,隻緩緩地搖了搖頭:“娘娘會回來的,她答應過我,若是有朝一日離宮而去,也定會帶我一起走。她斷是不會不守信的!”她用力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