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機在空中盤旋,無邊的天空,不見一抹藍色,大地也不見一處生機。四處硝煙彌漫,炮聲轟鳴從未停止。人們的哭聲,喊叫聲,也不曾停息。利益驅使下的殘酷鬥爭,此刻盡顯。戰爭殘害了多少無辜人民,冷卻多少旁觀者的心。
邵楨是一名中國戰地記者,被世人稱為“鐵血玫瑰”。
此刻她正在她的筆記本上描述著戰況:“此刻戰況十分危險,我站在阿諾德政權火力主要攻擊目標——霍斯……臨時的病房裏,許多婦女兒童和傷員,人挨著人,驚恐萬狀,被困與恐怖之間。”
一天將要結束,卻結束不了普通百姓的擔憂與恐懼,戰爭時時使他們提心吊膽。
邵楨與年輕的攝影師回到帳篷中休息,喝點水,吃些幹糧,他們都吃得很少。
他們知道,他們的糧食有限,這裏是嚴重幹旱的地區,水資源極為寶貴。
“怎麼樣,感覺如何?”邵楨問年輕的攝影師。
“好殘忍,為什麼要發起戰爭呢,那些無辜的百姓實在是太可憐了。”年輕的攝影師全然沒有了剛開始工作時的熱情,滿臉頹然。
邵楨微笑:“請你靠我進點,右邊,我左耳聽不見。”
年輕的攝影師怔住,靠近邵楨的右耳,重新說了一遍。
邵楨聽清楚後,閉了閉眼,又睜開:“隻要這個世界還在,就一定會有戰爭,我們沒法阻止戰爭,隻有把戰爭的真相揭露。”
也不知邵楨說的他聽進去了沒有,隻聽他問:“邵姐,你的耳朵是怎麼……”
“87年,在做報道時傷到的。”邵楨說得輕風雲淡,在年輕無經驗的攝影師聽來,就不是邵楨話裏的那麼一回事兒了。
“您為什麼要做戰地記者呢?在安逸的辦公室裏寫寫專欄不是很好嗎?”年輕的攝影師又問。
“我的父親也是名戰地記者,也許是受他的影響吧,我去讀了新聞係,我母親去得早,父親他又在我讀大學時去世了,也是在做報道的時候。嗯,為了追隨我的父親吧,已經沒有親人了,就讓我替他報道下去吧。我想,他會為我感到驕傲的。”
年輕的攝影師若有所思。
邵楨輕笑:“行了,快去休息吧,我把稿子寫完。”
第二天,邵楨與年輕的攝影師來到一線。
總編要求他們立馬撤退:“情況緊急,十分危險,你們得趕快撤了,一旦今天的戰爭打響,恐怕連你們的性命也難以保全。”
“我留下來,你們回去吧。”邵楨說道。
年輕的攝影師看著邵楨於總編起爭執,而此時,戰鬥機已盤旋於天空,兩方的空軍都出動了。總編拗不過邵楨,隻好讓她留下,並叮囑她小心行事,然後帶著年輕的攝影師撤離一線。
戰爭的第一炮打響,邵楨已經麻木,她看著殘忍的人們,看穿他們醜陋的人性,早已寒了心。不自覺的走神,父親當年目睹過那麼多場戰爭,是什麼感受呢?還是像她一樣,早已麻木了心?
轟——趁著她走神的當兒,一個炮彈朝邵楨轟去。邵楨隻覺得自己被狠狠地拋起,又被重重的甩到地下,腦袋像是被炸開了花,什麼也聽不清,耳邊嗡嗡作響。
她想她大概是活不了了吧,終於可以去天堂看望父親和母親了。
嘀,嘀,嘀,嘀。
手術的門被打開,亮著紅燈的“手術中”三個字倏地暗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
走道上的一對中年男女和一個男孩立刻迎上去。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
“醫生,我妹妹怎麼樣?”
“恭喜,搶救得很及時,保住了一命,隻要醒過來就沒事了。”醫生笑了笑,隨後指揮護士把病人送到病房。
幽暗狹窄的病房內,一張簡陋的床上,躺著一位少女。
十歲的她,有著姣好的容顏,嬰兒般水潤的皮膚,精致的鼻梁,翹挺的紅唇,不難看出將來定是位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