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裝卸工幹笑了兩聲,他喝過酒說話有些斷斷續續,但是卻十分明晰,一口否認了打電話這個事實,“我怎麼可能認識你母親,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傅相思上次來的匆忙,這次總算是有時間審視這個房間的樣子,白色的牆已經被染成黑色,家具隨意擺放沒有規則,廚具也是好久沒用了,落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儼然是好長時間沒有打理的樣子,十分落魄。
“嗯?”傅相思輕輕質疑,之前畢以宸已經承認是造假,但是她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裝卸工的手機就被隨手丟在客廳的茶幾上,在這個智能手機泛濫的年代他的手機還是往常那種按鍵手機。
傅相思忍住自己想要拿起來觀看的衝動,她禮貌性的問了一句,“那你怎麼知道我母親手機號的。”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知道。”裝卸工喝了滿滿一口酒吞下肚才緩緩開口。
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傅相思就是想要詐一下裝卸工,沒想到他喝了酒之後反應那麼慢。
那個女人,白靜雅!
傅相思第一反應就是這樣的,她心裏確定證明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說過之後裝卸工大概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他手忙腳亂的在沙發上強撐著做起來,“不,不是這樣的。是……”
說了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裝卸工把啤酒瓶拍在桌子上,幹笑了兩聲,他打了個哈哈想要換個話題。
傅相思還想繼續問些什麼,但是裝卸工就是緊咬著嘴一句話不肯多透露。
傅相思一看自己也問不出來什麼,她在包裏拿出一疊整齊的百元鈔票,放在茶幾上輕輕推到男子的麵前,她說話語氣輕輕的:“隻要你好好配合我找到線索,這些都隻是小意思。”
裝卸工也笑起來,他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根褶皺的煙,他顫抖著手給自己點上,隔著煙霧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見他滄桑的聲音響起,“這錢你拿回去。”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裝卸工滿眼的苦澀,裏麵掛滿了灰塵,與些許的無奈,身不由己。
……
在傅相思離開之後,裝卸工吸了一大口煙,罷了把煙頭狠狠地暗滅在地上,他看著茶幾上一疊錢,輕聲的笑起來,帶著七分自嘲,“該走咯。”
裝卸工酒意也醒了大半,他拿著一個麻袋裝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他行動有些遲緩,或許是在遲疑什麼。
手機鈴聲響起,電話裏一個柔軟的女聲響起,她帶著一絲催促,“今天晚上的飛機,現在出門我派司機去接你,別晚了。”
裝卸工聽著電話,木訥的點點頭想表示同意但是想起來對麵的人看不見他才緩慢的出聲應了一聲。
裝卸工離開的時候,茶幾上的錢也沒有了。
傅相思第二天又繼續來敲了半天的門,但裏麵沒有應聲,她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門推開了,之前略顯淩亂的房間因為衣服被拿走莫名的顯得有一絲整潔。
不過百十平的房間傅相思把每個門都推開檢查一遍,直到確定裝卸工是真的走了,她生氣的輕輕跺腳,高跟鞋哢一聲響起來,表達她的憤怒,“該死,早知道就多給點好處了。”
這件事情隻能以裝卸工的離開不告而終。
傅相思回家的時候情緒有些低落,她赤著腳坐在陽台的吊籃上,把胳膊搭在木欄杆上,想著自己的事情。
蘇洵在身後躡手躡腳的走過來,他輕輕的坐在傅相思的旁邊,把她摟在懷裏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帶著一絲寵溺,“都這麼晚了還穿那麼少坐在外麵。”
傅相思感覺到身旁的人傳來的熱感,她頓時舒心了很多,說話聲音也忍不住放緩,“出來透透氣。”
“拿你沒辦法。”蘇洵寵溺的笑了起來,他把自己的襯衫脫下包著傅相思的腳,然後放在自己的肚子旁邊,感覺陣陣冰冷,說話也忍不住擔心起來,“腳都那麼涼了還不趕緊進去。”
傅相思看著他這副小題大做的樣子笑起來,“我又沒有那麼嬌氣。”
其實好多時候傅相思都快忍不住想要開口了,但是想著蘇洵之前的那副態度,她又忍住了,這事肯定不能讓蘇洵知道。
不僅僅是蘇洵,還有畢以宸。
畢以宸這次主動道歉肯定是為了維護什麼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傅相思在心裏已經打好了算盤,她暗暗決定,這次的事就先自己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