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頓時變了臉色,手中握著的捧花也掉在了地上,“你說什麼!?蘇言不見了!?”
聽到這話,白一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忙招來會場的保安,安頓讓他們快些去找蘇言。
傅相思拉著韓言殊,再開口已經帶了哭腔,高聲問道:“什麼遺書!拿給我看!”
韓言殊從口袋裏取出一份信遞給傅相思,傅相思顫抖著手取出信件,掃了兩眼,是蘇言略帶稚嫩的字體,還偶爾有字用拚音代替。
信裏大概是說傅相思與蘇洵都要各自結婚,誰也容不下他,他是個多餘的小孩兒,不如讓自己去死。
看到這裏,傅相思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腳下一踉蹌,就快要暈倒。
白一楊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蘇洵繞過眾人,來到傅相思跟前,沉聲問道:“蘇言怎麼?”
聽到蘇洵的聲音,傅相思才站穩了身形,將手中已經拆開的信件遞給蘇洵。
蘇洵看了兩眼,罵了句:“你幹的好事!”
傅相思已經沒了主意,帶著哭腔回罵道:“你一點兒錯也沒有嗎!”
恨恨的咬了咬牙,蘇洵轉身走開,說道:“別吵了,趕緊找人!”
傅相思緩過神來,忙點了點頭,提了裙子跟上蘇洵,“快,快點找他!”
兩人來到街上,匆匆忙忙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上哪兒去找蘇言,正慌亂之間,卻見韓言殊開著車慢慢悠悠跟來。
停在兩人身邊兒,韓言殊挑眉問道:“怎麼的,你們倆這會兒知道考慮蘇言的情緒了,之前要結婚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呢?”
傅相思隻覺得滿心愧疚,倒是蘇洵聽懂了韓言殊話中的意思,沉聲問道:“你知道蘇言在哪兒?”
冷笑一聲,韓言殊一揮手,說道:“上車。”
蘇洵與傅相思對視一眼,開門上車。
韓言殊帶著兩人來到自己家中,一進門,兩人便看到蘇言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邊兒。
“蘇言!”傅相思驚叫一聲,撲上前去抱住蘇言,已經嗚嗚的哭出了聲,“你嚇死媽媽了。”
蘇言伸手,一邊兒擦著傅相思的眼淚,一邊兒說道:“爸爸媽媽,你們別擔心,我沒事兒。”
蘇洵見著兒子沒事兒,鬆了口氣,再看韓言殊,眼神驟然變冷,沉聲問道:“韓言殊,這怎麼回事兒?”
聳了聳肩,韓言殊一副毫無畏懼的模樣,無所謂的說道:“對咯,就是你想的那樣。”
聽到兩人說話,傅相思回過頭來。韓言殊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你別那麼看我,我早和你說過,讓你三思,你非要急匆匆的定下來,我這不是怕你耽誤了後半生,才想了這麼個法子。”
傅相思“嘁”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他。
韓言殊便對著蘇洵繼續說道:“蘇言看著你們一個個結婚,他心裏難受,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跑來找我,我就出了這麼個法子,讓你們倆,都站在小孩兒的角度考慮考慮。”
聽著傅相思嗚嗚的哭泣,韓言殊歎了口氣,“之前你們一個個兒別提多自私了,隻想著自己好過就好了,自己痛快就好了,你知不知蘇言看著多難過。”
說到這裏,韓言殊向著蘇言使了個眼色。
蘇言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抬頭看向蘇洵,“爸爸,你能不能不要和白阿姨結婚,白阿姨真的虐待蘇言,蘇言沒有說謊。”
傅相思抬手擦了擦眼淚,一雙眼通紅的看向蘇洵,她想聽蘇洵心裏到底是怎樣想的。她想知道蘇洵是不是真的更愛白雅靜,哪怕白雅靜對蘇言不好,他也要和白雅靜一起生活。
可蘇洵並不回答,皺著眉看向傅相思,沉默了許久,開口問道:“傅相思,你呢。”
“我……”傅相思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說不出她不愛蘇洵,也說不出她愛白一楊,卻又不能說她還愛蘇洵。
猶豫著,她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對,我就是放不下你,怎麼樣,這樣你滿意了嗎?我和白一楊結婚,就是為了報複你可以嗎?我費盡心機不讓你和白雅靜結婚,可是你呢,你堅定的告訴我,你們一定會結婚的,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蘇洵被傅相思一番說辭怔住,不知道如何作答,正思索,蘇洵走過來,仰頭拉著蘇洵的袖子,軟聲叫道:“爸爸。”
一顆心如何堅硬,在這一聲之後,都變得柔軟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