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回到韓家,縮在沙發裏向韓言殊說著今天的所見所聞。
韓言殊端來一杯咖啡遞給她,眉頭微挑,露出個不屑的笑容來:“這醫生鐵定有問題。”
接過咖啡,傅相思輕輕抿了一口,這才點著頭回道:“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那醫生一定被她買通了。”
說到這裏,傅相思咬了咬牙,心道蘇洵身邊這女人不知道長了多少心眼,哪天把這心眼兒用在蘇洵身上,那可就……
想著,她幹脆將咖啡杯往桌兒上一放,猛地站起身來:“不行,我得告訴蘇洵,他一定是被白靜雅給騙了!”
韓言殊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兩聲,並不理會傅相思,自顧自的坐在一邊兒的單人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你以為,蘇洵還會信你?!”這話說的十分過分了,好像一根針不偏不倚的紮在傅相思心頭最柔軟的地方,真不是一般的疼。
可韓言殊這話卻也沒錯。傅相思為了這事兒幾次三番的去找蘇洵,可每次都給白靜雅給糊弄過去。如果是她,恐怕也不會再有半點兒相信了。
想到這裏,傅相思又耷拉了腦袋,縮回沙發上,抱著咖啡,悶悶的問道:“那我該怎麼辦,總不能就讓蘇洵一直蒙在鼓裏吧。”
“傅相思,我才發現,你真不是一般的蠢啊。”韓言殊翻了個白眼,可傅相思正想著其他事情,顧不得與他拌嘴。
見著傅相思並不理會自己,韓言殊咬著牙,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次拿了證據給蘇洵,他還能不信你不成?”
“哪兒找證據去。”傅相思歎了口氣,忽然由心而生一股無力感,許多事情,你看的明白,可你卻無力去改變什麼,隻能眼睜睜看著悲劇發生。
瞧著傅相思神色逐漸暗淡,韓言殊也不再毒舌,幹脆的說道:“我這兒有位老客戶,張老板,以前和白靜雅合作過。”
“啊?”不明所以的看著韓言殊,傅相思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與白靜雅也有過合作,正好是她“失憶”的那段兒時間,我請他借著“老顧客”的名頭再和白靜雅談個合作,她不就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
傅相思思索一番,覺得這確實是個好法子,頓時眉開眼笑:“韓言殊,你這辦法真不錯!”
嫌棄的聳了聳肩,韓言殊站起身來,哼道:“我去準備一下,明天就請你看出好戲。”
……
第二天晌午,傅相思與韓言殊來到一家西餐廳,這餐廳有單獨的小包間,兩人率先占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包間。
沒一會兒,白靜雅便踩著高跟兒推門進入店裏,緊隨其後,又來了一位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企業家,坐在白靜雅身前。
“他們來了。”傅相思輕聲說著,抬手拉了拉身旁的韓言殊,誰知道他竟然冷哼一聲,十分不滿的說道:“別拉我,忙著呢。”
扭頭看去,韓言殊正舉著攝像機,對準白靜雅與張老板。
“準備的還挺充分。”傅相思笑道。
韓言殊又一聲冷哼,“難道指望你不成!?”
這攝像機像素極高,就連張老板手表上的指針都看的一清二楚,不僅如此,還能將兩人的對話清楚的錄入。
兩人握手之後便坐下身來,張老板笑著說道:“上次與白小姐的合作,進展的十分順利,張某手裏有另一份工程,想與白小姐合作一番,不知道白小姐意下如何?”
白雅靜對張老板並沒有過多的警惕,隨口便應道:“上次的合作,還多虧張老板從中出力。”
頓了頓,她笑道:“至於這次的工程,我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恐怕,不好就這樣應下來。”
……
傅相思激動的拍手,沒先到白雅靜這樣簡單的就說出了她與張老板有過合作的事情。拍著韓言殊的背說道:“太好了,她認了!”
韓言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顧自的打開筆記本,整理著什麼文件。
湊近一看,原來是白靜雅上次與張老板簽訂的合同,這合同正是張老板手上那一份。
企業家一般不會將自己的合同送給別人,想來韓言殊為了拿到這份合同,還請張老板來演這一出戲,必定廢了不少功夫。
猶豫著,傅相思輕聲說道:“那個,韓言殊,謝謝你啊。”
白了她一眼,韓言殊將打印好的合同遞給她,沒好氣的說道:“傅相思,再和我這麼客氣,朋友就別做了。”
聳著肩笑了笑,傅相思接過那文件,扭身去看屋外正在“談合作”的兩人,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白靜雅,機關算盡太聰明,也沒想到漏了這個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