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老不死吃了你一隻兔子,但是也救了這小子的命啊!咱們兩不相欠了,你還想幹嘛?”長發侏儒並沒有停下腳步,隻是略一扭頭瞪著鄒亢滿臉疑惑地問道。
“老前輩誤會了——”鄒亢一邊解釋著一邊跟出洞外:“老前輩救了小魏子,不要說一隻兔子。就是再吃上一百隻一千隻鄒亢也不敢說半個不字!隻是前輩這急匆匆而來又急匆匆而去,不給晚輩留下一點討教的機會!鄒亢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啊呸呸呸——酸死了酸死了!”誰知長發侏儒不聽鄒亢這一番話語還罷,聽完之後卻做出一副嘔吐的模樣,搞得鄒亢好不尷尬。
“我說你這什麼南蜀皇帝!你能不能說句利索話——整天光整著磨磨唧唧的東西,老不死聽著就要煩死了!”說完索性用手指塞著耳朵再也不聽了。
正在此時淳於鵬端著用焦葉裹著的一捧涼水飛快地跑了過來,也顧不得再看長發侏儒一眼,扶起沉睡著的魏太監就“咕咚咕咚”往嘴裏灌起涼水來。
“哈哈哈!老不死果然不是個一般人!鄒亢見識了——”此時才愣怔過來的南蜀皇帝忽然仰天一陣大笑——這家夥到底什麼來路?不過這脾氣倒對朕的胃口。
“哼哼!你們沒有見識的還多著呢?說吧——是不是想讓老不死幫你們捉一隻大象?”
啊!他怎麼知道我們要捉一隻大象——鄒亢心中猛地一驚,莫非這麼多天他一直在跟蹤我們?
似乎早看出了鄒亢心中的疑惑,長發侏儒一臉不屑地說:“別那樣看著!跟你說吧——老不死才沒有時間跟著你們呢?如果不是那大象的叫聲吵醒了老不死,說不定我現在還在睡大覺呢?”
“哦——那在下這裏給您賠不是了!”
“哼哼!少來這一套,要想讓幫你們捉大象容易,但老不死卻又一個條件!”
鄒亢不禁心中躊躇起來——不要說君無戲言!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逃出這琴島,卻怎麼敢大包大攬地答應他呢?何況還不知道這家夥的來路,看他渾身長毛的樣子怕是在這野象穀呆了沒有一百年也有幾十年了吧!萬一他是那個什麼水傣酋長的死對頭,自己貿然帶他出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說啊!到底行不行?”長發侏儒步步緊逼,似乎也對逃出琴島充滿渴望。
“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原來也是個不爽快的人!哼——白白浪費了老不死的‘回春丹’,告辭了——”長毛侏儒一臉失望,他甚至連雙手都懶得抬一下,匆匆一抱拳轉身就走。
回春丹!他怎麼會有大回春丹?難道——鄒亢不禁心中一驚:“慢——”
“哎哎!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有屁快放!不然就閉上臭嘴——”長發侏儒雖然嘴裏罵罵咧咧,但腳步卻再次停了下來。
——他原來和自己一樣想逃出這個琴島。鄒亢心中默想著:但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從萬裏之遙的倭國流落到這裏。
“請問老前輩可是來自倭國的的藥袋氏?”
“啊!你怎麼知道這個?”長發侏儒驚叫一聲,看著眼前這個偉岸如山的男人不禁噔噔噔退出幾步。
“倭國巨摩郡早川町,有一古老姓氏,傳說祖上出了一位名醫。耗盡畢生精力研製出一種丹藥——回春丹。村裏人服下此種丹藥後,無病長壽。從此後這個地方的人就再不用藥袋了,故取 ‘藥袋’作為姓氏!”
“啊——”似乎鄒亢的話語一下子戳穿了長發侏儒最隱秘的事情,他又是一聲驚呼。
鄒亢微微一笑:“在下不光知道這些,還知道這‘藥袋’一姓傳到第二十代時出了一個叫藥袋鬼墨塚的人。他一點兒都不像自己的先人懸壺濟世、安貧樂道,反而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飛黃騰達、出人頭地,最後竟自不量力卷入了倭國皇家的立儲之爭。當然失敗也是在所難免的——最後藥袋一族被滿門抄斬,好像隻逃出一個女孩子!”
“你——”
“並且這個女孩子在臨逃跑的時候被自己的親爹——也就是那個謀反的藥袋鬼墨塚在臉上劃了一刀!隻是不知道這老爹是要真殺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還是僅僅想毀掉她的容貌避免被追兵發現!”
“我——”
“哼哼!你大概不是叫什麼老不死吧!你應該就是未被斬草除根的藥袋遺孤吧!”
此刻的長發侏儒早沒了剛來時的囂張氣焰,一顆腦殼耷拉下來如同霜打的茄子,頃刻之間變得蔫兒吧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