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鄒亢一聲斷喝,老邁的齊瑞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拚命地磕頭:“老臣昏聵,老臣該死!求皇上念在老臣多年奔波的情分上,就饒了老臣吧!”
鄒亢今天存心是要殺雞給猴看,所以他絲毫不理會齊老宰相的苦苦哀求。
“來人哪!將齊瑞林拉下去廷杖二十——”
“陛下!念在齊閣老多年為國盡忠的份兒上,就暫且饒了他吧——”百官中有一個膽兒大的率先開始為齊瑞林求情。
“望陛下開恩!饒了齊閣老吧!”看到有人出頭,其他人開始響應,整個朝堂登時齊刷刷地跪倒一大片。
其實鄒亢並不是真得要將齊瑞林廷杖二十!年近六十的老家夥,不要說二十下,就是兩下怕也是要打個半死了。平白無故背上一個杖殺大臣的罪名也實在劃不來,他需要的是一種姿態——那就是在這裏我說了算!誰敢給我叫板,我讓他吃不了丟著走。看目的已經達到,鄒亢也就見好就收了。
“恩!念在你多年為官、勞苦功高的份兒上。朕就不再責罰你了,起來吧!以後回朕話的時候要多想想!”
“謝陛下——”老邁的齊瑞林早已是泣不成聲。
“哪個還有意見!”鄒亢環顧左右。
無人回答——鄒亢心中不禁一喜:嗬嗬嗬!看來我這一咋呼還真有用。機不可失,此刻還不溜走更待何時:“既然眾愛卿沒有異議,通知有司加緊籌備對象奴國用兵,不日朕將禦駕親征!”
“陛下且慢!微臣有話要說——”急於離去的鄒亢轉過身來,他沒有想到會再次出現變故。
——是兵部尚書金明。
這是一個讓鄒亢頭疼的人!
頭疼的原因並不是鄒亢煩這個人,相反對這個人的忠心他還是非常敬佩的。他煩的是這個人總是不合時宜地站出來給自己作對——一句話,這是一個認死理兒的人。
“金愛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無奈的鄒亢隻好換上一副笑臉。
“臣以為不可對巨象國再次用兵!”金明就那樣直直地杵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毫無懼色地直視著台階上的鄒亢。。
“為什麼?”麵對這個難纏的兵部尚書,鄒亢不敢有絲毫大意——如果失去了他的支持,自己想順順當當地馳騁沙場又談何容易。
“象奴地處蠻荒,煙瘴密布,我軍遠征必會水土不服,一旦瘟疫四起後果不堪設想,此其一。象奴國境內河道密布,溝汊縱橫。兩國之間還隔著一座難以逾越的西嶺雪山,地形極其複雜,根本不利於大規模作戰,此其二。……”金明絲毫不顧忌鄒亢的情緒和百官的反應,開始長篇大論羅列起來。
“這些金愛卿已提過多次,朕已在朝會上解釋過了!”鄒亢臉上已麵露不悅。
“以往連年征戰,國庫早已空虛。近一年來南蜀沒有對別國動武,國力才稍有恢複!如果再次興兵,恐百姓怨聲載道啊!再說我南蜀距象奴路途遙遠,其間並無大路相通,糧道無法保障暢通!”金明梗著脖子,似乎要籍此機會將對鄒亢的不滿一股腦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