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輾轉反側,不能入睡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傳來聲。
“哢吧”一聲,牢房的門被打開了,三個像幽靈一樣的蒙麵人貓著腰進入自己的牢房,其中一個肩上扛著沉重的麻袋。
為首的快速來到陸謙麵前,利索地打開他的手銬腳鐐。然後往他頭上套上一個頭套,背在肩上就走。
另一個將麻袋放下,解開袋口,拉出一具死屍。然後將拴著陸謙的手銬和腳鐐重新套在死屍身上。
三人仔細檢查一番之後,才背起陸謙迅速離開。
燃燈寺的精舍中燭光搖曳。
陸謙跪在地上,渾身哆嗦不停!
冷若冰霜的端王妃坐在對麵,旁邊是看起來永遠那麼溫和的栗芷婼。
“陸謙,考慮地怎麼樣了!”戚瀅菀的問話比她嬌豔的麵容更加冰冷。
陸謙低頭不語,他哆嗦得更加厲害了。
“說話啊!”戚瀅菀步步緊逼:“難道比讓你去死還難嗎?不要忘了,我可以把你從死囚牢裏弄出來,照樣還可以把你送回去!“
陸謙又是一震,然後抬起頭望著這個從來也不敢正視的女人。
人與人就是這麼奇怪:有的一見如故仿佛是前世的好友親人,有的卻一見麵就像仇人仿佛上輩子欠了對方二百兩銀子,自己和這個端王妃大概就是前世的仇人吧!不然她為什麼從不正眼瞧一下自己呢?
陸謙不敢多想:“良輔知道自己這條小命是娘娘給的!但是娘娘讓小的幹的事情,恕陸謙萬難從命——”他鼓起勇氣,終於說出了這句話。
“什麼?你不怕死?”戚瀅菀忽然站起來。
“你讓小的做這些,還不如殺了小的!”想著自己反正是要死的人了還怕什麼,所以語氣更加堅決了。
戚瀅菀沒料到這個自己一貫看不上眼的狗奴才竟然會這樣:“你你你——”她指著跪在地上的陸謙,氣得渾身哆嗦。
一邊的栗芷婼終於說話了:“陸總管!何苦這樣呢?”
“你是什麼人?”陸謙高聲斥問,對一個下人他沒必要再恭恭敬敬。
“我是誰並不重要!但我既可以使你封侯拜相,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可以是你立刻人頭落地,到閻王爺那裏報到!”栗芷婼睜大眼睛,直直盯著陸謙漲紅的臉
“我陸謙並不怕死——”
“嗬嗬!我知道你不怕死,否則也不會連取兩條人命。但是,你難道不想想自己的老娘和兒子?”
“啊!”陸謙大叫一聲:“快說!你到底把我娘和兒子怎麼樣了?”他幾乎想一把衝上前去揪住這個陰險的老女人。
但他沒有!既然兩個女人敢在這燃燈寺的精舍中見自己,那窗外肯定正有數不清的弓弩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