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方子的一定是太醫,但太醫可能是任何人——很不幸這個太醫是栗芷婼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人。她就是零夢唯一的妹妹——這個巨象國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女人!
“竟敢妖言惑眾,汙蔑王妹!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樣做是何居心?”零夢厲聲質問道。
栗芷婼愕然了,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但也僅僅是愕然了一下——栗芷婼從來就不是一般的女人,所以她也從不會按照常理出牌。“那又怎樣?”這個豁出去的女人眉毛一挑:“正因為她是大王的胞妹,才有最大的嫌疑——”
人群中爆發出更大的嘈雜聲,大殿中的每一個人都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震住了。
“照你這麼說我也有嫌疑了?並且比王妹的權嫌疑還要大上許多了——畢竟我是巨象國唯一的王弟。王兄死了,我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殿下百官中站出一個和零夢同樣高大魁梧的男人,隻不過要溫文爾雅多了。
“他就是我巨象國的左賢王勒墨耳,也是本王唯一的弟弟,你說他也有害死本王的嫌疑嗎?亦或是他和珍妹一塊兒合謀要害死本王!”零夢盡力壓抑著自己的暴怒。
“這樣說也不是沒有可能!我隻是看著這張方子說話——其它我懶得過問!”栗芷婼針鋒相對。他知道這個時候就是感覺到一萬個不對勁兒也不能退縮,自己隻要露出一點點膽怯那就死定了。她了解男人——特別是一個做國王的男人。
“一派胡言!”零夢終於爆發了:“快來人啊!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出去砍了——”
“哼哼!大王!你可要想清楚了——殺了我,你的心疼病怕是永遠也好不了了。而且——”
“我不要再聽你的一派胡言!左右還愣著幹什麼?難道還要本王親自動手嗎?”零夢早已氣得渾身顫抖,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不僅敢汙蔑最喜愛雪珍妹妹,還敢無禮地頂撞自己。
雁秋水看著衝過來的象奴國武士,“唰”地一下子抽出了“忘憂”,而烏蒙則快步擋在女人的身前。
“王兄!先別著急——看看她到底想幹什麼?”一邊沉默很久的勒墨耳終於發話了。
“你——王弟呀——”零夢忽然捂著胸口一下子癱在地上,瘋狂地抽搐著,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
“快快快——傳雪太醫——”勒墨耳一邊指揮著眾人將零夢抬入後宮,一邊高喊:“骨都侯何在?”
“臣在——”隨著洪亮的回答,一個鐵塔般的巨人站了出來。
“將這三個人押入土牢仔細看管!待大王醒來再細細盤問——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靠近他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後宮。
明月高懸,萬籟俱寂!
從高高的窗棱間凝視著蒼茫的夜空,雁秋水再次想起了死去的成芊芊。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栗芷婼這樣死心塌地地追隨,但想通之後卻再也無法直接理智地麵對這個女人。
他這輩子已不可能愛上別的女人——也許想要的就是和芊芊在一起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正好栗芷婼可以給他。為了這種感覺他追隨萬裏來到這蠻荒之地,為了這種感覺他甘願身陷囹圄無怨無悔。但為了這種感覺去助紂為虐、殘害忠良,他不知道是否值得!但這感覺就像一杯毒酒——雖知有毒,但他還是要義無反顧地喝下去。
“在想什麼呢?秋水——”同樣身陷囹圄的栗芷婼卻一臉輕鬆,像沒事人一樣。
“在想你在大殿上所說的話是不是正確!”雁秋水自顧自地說:“如果想害死零夢的另有其人呢?”
“我的話正不正確並不重要!隻要能把這個巨象國的大土司吸引到我身邊就行!“
“但是,如果這樣就很可能會害死那個女太醫的——“雁秋水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