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是哪裏來得毛賊,竟敢壞了本王的大事!”零夢一看到這幾個人走進大殿,氣兒就不打一處來。
“我們從南蜀國而來!是因為看不過大王自尋死路才出手製止——”栗芷婼不慌不忙地說。漂亮的女人總是特別自信——栗芷婼從看到零夢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吃定他了。所以當看到這個巨象國最具權勢的男人之後,不禁沒有絲毫的膽怯,反而義無反顧地迎了上去。她將空蕩蕩的衣袖背在身後,用殘存的另一隻手堅定優雅地揮舞著,仿佛是再生的諸葛孔明。
“什麼?”很顯然零夢被女人輕慢的舉動激怒了,如果不是勒墨耳的示意,他怕是早就命武士將這一幹人等拖出去砍了。
“大王向一條百年巨蛇獻祭童男童女,而目的隻是為了醫治自己的頭疼。為一己之私而不顧百姓死活,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這個——”威震四方的巨象國大土司竟然回答不上來。
他也曾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但心疼病一犯起來自己就什麼都顧不得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實在是無法忍受了。
“這個什麼?”栗芷婼步步緊逼:“難道這是一個萬民愛戴的君王的行為嗎?”
“可是!沒有‘烏背龍王’的口水,本王會活活疼死的——”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大土司卻突然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麵對著女人犀利地質問就竟然隻有蒼白徒勞的辯解,原本紅通通的麵龐更加紅了。
“哼哼!堂堂大土司,竟然用孩童的命來救自己——”栗芷婼不禁心中一陣竊喜——看來這零夢也是個爽快人!所以她更加有恃無恐起來,嬌豔無比的雙唇吐出一陣更長的冷笑。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堂堂大土司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遭人羞辱,他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栗芷婼放心了!從踏進大殿的那一刻,她就一直是在賭!她不停地用激烈的言辭激怒零夢,來試探這個人的脾氣。如果他心胸開闊,自己的事情就大有希望了!如果他是一個暴掠不作的昏君,那隻好自認倒黴,死在這裏也就人命了。
栗芷婼是一個賭徒——這次她賭贏了。
“大王怎麼就堅信那條死蛇的口水一定能夠醫治自己的心疼病?說不定是飲鴆止渴吧!”換了一種推心置腹的口氣,栗芷婼終於開始切入正體。
“是本王的醫官這樣說的——”
“哦!是嗎?”栗芷婼眉毛一揚:“哪個醫官會出這麼個傷天害理的方子?”
“大膽狂徒!竟敢詆毀本王的醫官——”雖然窘迫異常,但還算平靜的大土司忽然暴跳起來:“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下去,狠抽二十鞭子!”
“且慢——”栗芷婼清越的嗓音回蕩在整個大殿中。她嫵媚地看著台階上的零夢:“大王且慢動手!小女子體弱不經打!要是把我打死了,那也許你的頭疼病真得就治不了!”
“你也會給人治病?”
“小女子出生於十萬大山的苗人村寨,也曾略通醫術!病急亂投醫——大王何不讓在下看一下你的方子!如果不行要殺要剮也不遲呀!”麵對著整個廳堂中殺氣騰騰的象奴國文武百官,女人揮灑自如勝似閑庭信步——哼哼!你們這陣勢就想嚇著姑奶奶。本宮在南蜀皇宮翻雲覆雨的時候你們怕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刨土呢!
不知是女人的誠懇還是嫵媚,抑或是零夢頭疼得的確太厲害了,總之這個滿腔怒火的男人被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