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調包(2 / 2)

平靜下來的宇文宜臻微笑著說:“胡太醫,你這是何苦呢?本宮也沒有怪罪於你啊!”“不過你以後可要小心了!別的貴妃可沒有我這麼寬容哦!”說完又坐了回去。

胡瑩很想問宇文皇後的燙傷嚴重嗎?但最後還是忍住沒問!宇文皇後對自己這麼好,而他卻包藏禍心,他真不知道怎樣問起。

“蟬兒!取賞錢給胡太醫,權當是壓驚吧!李總管,你手那麼重,別是把胡太醫打壞了吧!”

胡瑩渾渾噩噩地離開了清寧宮。

逡巡於火溪河畔,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宇文皇後溫和的笑容。他大聲的咒罵著自己豬狗不如,狠命地扇自己耳光,一直扇到兩頰腫脹、鼻嘴出血。

街上的行人開始指指點點,他們不明白這個華服少年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奇怪的舉動!

他不想回家,更不能回太醫署,他隻能像行屍走肉一樣在街上四處轉悠。終於在一家酒館他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然後踉踉蹌蹌地滾進了路邊的臭水溝。

胡瑩是被凍醒的!

深秋時節的錦城已是寒意十足,但醒過來的胡瑩還是詛咒這鬼天氣太熱——怎麼不下一場大雪將自己凍死!他真得不願意醒來,他希望被凍死!可在麵對栗芷婼的死亡威脅時,他為什麼就膽怯了呢?他想不明白——

好像長有千裏眼一樣!從清寧宮回來的第二天,栗芷婼就差人傳胡瑩進宮。

看著麵前這個滿眼血絲,憔悴不堪的男人,栗芷婼呆住了。她知道胡瑩會難過,但沒想到會這樣。她款款地俯下身子,將男人的頭擁入懷中,用豐腴的雙乳輕撫著男人的臉頰:“事辦得咋樣?”女人眼中閃爍著期待的目光。

胡瑩從懷中掏出換回的玉指套,狠狠地塞到栗芷婼的手中,再不說一句話。

“我知道你不願意這樣!”栗芷婼早已是梨花帶雨:“但我也是萬不得已啊!自古以來,後宮爭鬥,凶險無比!我不害人,人會害我!——算了!給你說不明白的!”她一甩手結束了自己的話。

“宇文皇後害過你嗎?”胡瑩冷不丁地問出一句。

好小子,學會跟我反將了!栗芷婼收起佯裝出來的悲悲切切,她柳眉倒豎,開始振振有詞的質問男人:“現在沒有,你敢說以後永遠沒有嗎?等我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她怕是要殺紅眼了吧!到時候還有我們娘倆的活路嗎?”

“夠了!不要再給自己找理由了!我見過宇文皇後,她不是那樣的人!”胡瑩說。

“哼哼!是見識了她的美若天仙吧!”栗芷婼酸溜溜地說著。——好你個胡瑩,果然是人不風流枉少年!本宮還真是看錯了你哈——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你——”胡瑩一時語塞,說實話他不是沒有這種念頭——有哪個男人能抵擋這個內外兼修的女人!

“怎麼?我說錯了嗎?”不知栗芷婼是在避重就輕轉移胡瑩的視線,還是真得打翻了醋壇子。但毫無疑問她決心要將這一出演下去:“嘖嘖嘖——沒有想法你會臉紅!”她忽然收起一臉揶揄,怒氣衝衝地警告麵前這個男人:“趁早死了這條心!你永遠是我的男人,不要忘了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呢?”

這女人簡直就是自己的煞星——胡瑩無奈地癱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

咄咄逼人忽然換了一種口氣,她柔聲細語地溫存過來:“胡郎!你想過嗎?假如她知道我懷上了會怎樣?你敢說她還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嗎?”

胡瑩徹底說不出話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隻知道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自己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是跑過來向自己討債的!

鄒胤澤很累!

作為南蜀國的開國皇帝,他感覺好像從來就沒有閑下來過。每天都有批閱不完的奏章,見不完的大臣使節。

南蜀國太弱小了!

好像大小是個國家都敢跑來找碴。

鄒胤澤很想好好教訓他們一頓,但他知道不可以意氣用事!誰都可以意氣用事,就是皇帝不能——因為他後麵站著萬千子民。

他有時真想不幹了!

管他呢?誰愛幹誰幹,我理都懶得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像不能意氣用事一樣!

因為皇帝撂挑了,隻會有一種結果——被幹掉。

還從沒有下台了能夠善終的皇帝。

所以鄒胤澤還是南蜀國的皇帝,雖然他極不情願!

其它嬪妃那裏,他是很少去的。不是不需要女色,而是自己實在太累了!何況那些嬪妃們人人如狼似虎、個個心懷叵測,那像自己溫柔單純的臻兒。

唉!就是沒有自己孩子。

一想到這個鄒胤澤就會忍不住歎氣,但卻從不讓宇文宜臻看到—那個人一定比自己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