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尤其是懷孕的女人,對於一個生命在自己體內一天天成長起來那種人天性的情感,會對肚裏的小家夥萬分的期待和盼望,杜萌萌也一樣,其實剛開始並沒什麼感覺,畢竟與那個男人並不熟識,而好幾個月過去了,那份自然萌發的母愛卻一點不假,也許潛意識中她當這個孩子就是自己和尹慕冬的,再加上當時父親的一番言論,她早已把這當成自己愛情的延續了。而現在,父親卻要拿掉這個孩子,於她而言,早就難以割舍了。
她看著父親有些陰冷的眼睛,不停地搖著頭,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父親仿佛是要殺死孩子的劊子手,她不禁身子往後躲去。
“不,爸爸,不……”杜萌萌害怕極了,她右手護著肚子起身躲到保鏢身後。
“一定要拿掉!”杜敬方在杜萌萌眼中卻又像一個凶惡的法官,宣判著她淫亂帶來的判決。
“杜總,尹慕冬來了。就在門外。”誰都看得出來,杜敬方有些發火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女兒如此說話,整個屋裏的氣氛有些陰寒。管家卻也不得不過來通報。
“哼!這就是你看上的好男人!”白了女兒一眼,杜敬方坐回沙發上,點了下頭,“讓那死小子進來。”
尹慕冬一身半休閑西裝穿在身上,在眾記者的親光燈下親民地笑著,有些年輕的女記者兩眼都快變成了桃心,他溫文爾雅,瀟灑俊逸,又有著億萬豪門的光環,而且這些資產全是他曆年打下來的江山,這所有的一切無疑是令人著迷的存在。
如明星般,眾星拱月得差點進不去門,在保鏢大力的保護下,他才在保鏢勉強擠出來的一條小路走進杜宅。
眼前的尹慕冬如以往一般沉靜,依然是衝好茶,輕輕拿起小杯在手中把玩,不時微微品嚐一下這壺香的濃烈的茶香。
“死小子,你來幹什麼?你害我們杜家還不夠嗎?”杜敬方坐在對麵怒視著他。
“我說嶽父大人,您這說什麼呀,我是來接萌萌的。”他瞟了對麵的杜敬方一眼,微微笑著,“我呢,從不相信別人說什麼,我隻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
杜敬方見他看著自己,萬分的不自在,便轉頭不看他,“卑鄙。”
“卑鄙?嶽父大人,您是在說自己的嗎?”尹慕冬望著手中的陶杯輕輕摩挲,“
“不管怎麼說,這隻能是來稱頌您的啊。不是嗎?”
“你!”
“我?嗬,”放下杯子,尹慕冬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尹慕冬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但我更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走,萌萌,我們該去醫院了。”
說著,張緒示意手下的保鏢向杜萌萌走去,她怕地一個勁兒地往自家保鏢身後躲。
“反了你了尹慕冬!這裏是我家!”杜敬方擋在萌萌前麵,“你最好別太過分,不然我可不保證你能出得了這個門!”
“噢?是嗎?”尹慕冬故意裝出一種探究的神情,“我倒不相信你能把門外那些記者全幹掉。哈哈,張緒,還愣什麼,帶她走!”
“不,不要,”杜萌萌死死拽住杜敬方的衣袖,她好怕,好怕這一去,就永遠斷了與尹慕冬的關係。
“你幹什麼?!我看誰敢?”衝動下杜敬方竟掏出槍來護著女兒,“你害我女兒還不夠嗎?”
“杜敬方!”尹慕冬斂去笑意,冷冽地望著他,“害她的是你!昨天你已碰到我的底線!我是為了萌萌才打的馬賽克,要不然你以為呢?更何況,你會認為我錢多到可以為別人養孩子嗎?”
“慕冬?慕……”尹慕冬的話如一記炮彈徹底擊碎了杜萌萌的幻想。
“要怪,就怪你有這麼個好父親!當初表麵和翁凱雄合作背地裏與他卻並不是一心,又因為想急於得到雄天偉業他利用你對我的感情逼死雨桐,那時我還不知道我父母的事,如果知道,杜敬方你死一百次都不夠!”
杜萌萌的手突然就鬆開了父親的袖子,看著一屋子劍拔弩張的人,她感到累極了。沒也沒有想到,她竟跑到杜敬方前麵,張開手臂擋在二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