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墓碑上的自己甜甜笑著(2 / 2)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難?!”腦海中竟冒出這句話,如果有直麵死亡的勇氣,還不能坦然麵對這個生生不息的世界嗎?是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還要找到慈愛的雙親啊,還得找到這一切問題的答案啊!不過是車禍,為什麼會被關到精神病院?事情發生這麼久,大家應該還在找我吧?我不能放棄!

佟宇恒,謝謝你!她擦幹眼淚,把左側頭發理好,整了整衣服,向來時的路走去。

門鈴響起的時候,李烈正和佟宇恒吵架。

“我昨天怎麼說的?你還給我惹事。這衣服怎麼解釋。”李烈把關雨桐換下的病服扔到地上,質問著滿不在乎的佟宇恒。

“哎喲,我的李烈,你能不能別那麼凶啊。我看這世上的男人真沒有敢要你的。”他依然陷在沙發裏,慵懶地說道。

“還問什麼關雨桐,真是發神經不知道哪一會。”

“你看看,就知道凶我,我都跟你解釋了這麼大半天,你還不信,這就是關雨桐換下的。”他此刻坐直了身子,“關雨桐真的死了嗎?”

“喏,給你。臭變態。”說著,李烈扔給他一疊文件,細長的手指抽出一根煙來。

“我說李烈,在我家就算了,我姐最討厭煙味,你要是在她家抽煙,小心她把你撥了。”佟宇恒笑接過文件翻了起來,“到底是李烈,真是有求必應。”

“切,你姐又不在這,我這全是被你給氣的。”說著,又把煙塞了回去,鬱悶地坐在那裏。“說吧,你找她幹嘛?這是我一報社的朋友,看完了還得還回去。”

門鈴不停地響著,佟宇恒示意李烈開門,自己細細翻看著文件,當看到關雨桐的照片時,他蹙了蹙眉,如果沒有那道疤痕,這個被救的女孩就是報道上的人。

“宇恒,快來!”李烈的聲音中帶著急促。

佟宇恒聽著聲音不對,立刻衝了出去,隻見關雨桐已麵著門倒了下去,看到他時眼神中充滿了安心,她的手向他伸去,“佟,佟宇恒。”

一看她暈倒,李烈忙說,“快開車來,送她去醫院。”

“不,你快關門,隨我進來。”少有的嚴肅,他伸出雙臂抱起關雨桐向屋內走去。

把關雨桐安頓在客房,李烈推開站著無措的佟宇恒,“行了,我來吧。”隻見她掐了掐人中,把了把脈搏,又左壓壓右按按。

“沒事,太虛弱了,可能還有點低血糖。”

“吃了那麼多蛋糕還低血糖,嗬嗬,”想起昨晚關雨桐狼吞虎咽的樣子,佟宇恒不禁笑了笑,看著李烈認真的診治,他不禁慨歎,“李烈,我有時真不明白,你這個學醫的高材生,為什麼會棄醫從商呢?如果你繼續當醫生,應該是個很善良的白衣天使吧。”

李烈幫她蓋被手明顯一滯,不禁暗罵了聲笨蛋,然後起身回道,“混蛋,當然是商人賺的更多,誰叫你當年拿了亞軍,身邊這麼大棵搖錢樹不會用那也太腦殘了吧。”

李烈的內心有些黯然,那些年,家門前的路口,每當放學的時候就會看到他孤獨彈唱的身影,係在腰間的校服皺皺巴巴,腳邊是磨損嚴重的書包,一把舊吉它,一條破圍巾,直到天色變成黑藍,他才會收起麵前零散的紙幣。然而,樸素的衣著,清貧的生活都無法掩蓋他過人的才華。他卻從不知道,當他第一次出現在那裏,就粘住了她的視線,於是,從她設計的巧遇到稱兄道弟到棄醫從商,每一步,都是為了能在他身邊,看著他,望著他,灰心的時候罵到他跳起,傷心的時候刺激他直到他再次堅強,即使他的緋聞滿天飛,隻有她知道,他的坦然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