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先生來找我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呢。”觀兒捂著嘴嗤嗤的笑了,“直到先生說是您讓他來的,我才靜下來聽他說話。”
“怎麼了。”音宜微斂了臉上的笑,“雲采兒去容香樓了?”
“恩。去了一次。”觀兒說道,小心翼翼的,“說是去找姑娘的,結果姑娘不在,她就走了。”
“她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觀兒笑笑,“姑娘不必擔憂,當時的確是我多想了,但心姑娘走後會有人來這裏找麻煩,但是事實上並沒有……而且蓮畫姑娘很好,姑娘走了之後,她很護著奴婢的。”
“蓮畫…….”
音宜輕輕念叨了一聲,“我也有好久沒有見她了。”
“蓮畫姑娘如今已不在華月居了。”觀兒笑的很開心,“蓮畫姑娘大概是四個姑娘中如今境遇最好的一個了。她嫁給了蔣大學士,聽說,大學士很寵她呢。”
“我早就知道她會嫁給蔣德。”音宜笑了笑,“她當初見我時就表現出來了,特別明顯,她要是不嫁給蔣德,我還擔心她出了什麼事呢。”她輕輕的笑,偏頭問雲觀兒,“觀兒,你可知道她如今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我去見過她。她已經有孩子了……”雲觀兒害羞的低下了頭,“我每次去見她的時候,她都很開心的樣子,想來過的不錯。”
“那就好。我想去看看她。”
“我也去。”雲觀兒立即說道,站起身來,隨後才意識到有些不妥,紅著臉低下了頭,“我也好久不見蓮畫姑娘了。”
“那好,那我們就一起去。”音宜拍拍手笑著站起來,看了看一旁坐著的林麟和珞明,“就留他們兩個在這裏。”
“恩,去吧,記得多穿些衣服。”珞明笑著說道,“我和林麟在這裏看著。”
“如此,就麻煩珞神醫了。”音宜行了個嬌羞的禮,然後瀟灑的仰起頭,推開門出去了。
她並不知道學士府在哪裏,幸好有雲觀兒帶路,倒也不至迷路。
學士府座落在大曆城的東麵,是一座古老的宅院,遠遠看去,隻覺得蓬勃大氣,整個院落都透露出了古樸的氣息。世襲的官職,其中蘊含的古老底蘊,自是誰也不能忽視的。
蔣德的父親和長兄在大曆的混亂局勢中不幸死於非命,這大學士的官職,在當今皇帝的金筆朱批下,就落到了蔣德的身上。
到了學士府門前,音宜斂衣整容,正色對麵前的守衛說,“麻煩,請稟告蔣夫人,就說故人李音宜前來探望。”
“李音宜。”沒想到那家丁竟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麵上有幾絲不屑,“你就是在華月居揚名的花魁蓮宜?李家堂堂的大小姐,竟然落到了這樣的地步,我看,你在李家的地位也不怎麼高嘛。”
音宜微微蹙了蹙眉,倒也沒跟他計較,“請進去稟告蔣夫人,我是過來見她的。”
“蔣夫人。”
守門的從鼻孔中衝出幾聲冷哼來,“蔣夫人怕是不認識你。”
音宜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她偏頭看向雲觀兒,眼中是詢問的神色,卻帶著一絲冷冽。
“姑娘。”
雲觀兒低下頭,戰戰兢兢。“蓮畫姑娘是蔣大人的妾室。”
音宜怔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冷聲道,“那他的正室是誰?”
“明瑞公主。”
看著音宜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雲觀兒便知道她並不了解明瑞公主,急忙解釋道,“公主是先六王爺的女兒,算輩分是當今皇上的表妹,先王妃早年病逝,先王爺去年又仙逝了,皇上念明瑞公主一個人在封地孤苦伶仃沒人照顧,就降旨讓公主到了大曆城。今年姑娘離開後不久就聖旨賜婚給了蔣德。”
音宜閉了閉眼睛,“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既是聖上賜婚,那不尊便是抗旨,奴婢本不願告訴姑娘這件事,等姑娘見了蓮畫姑娘再做定奪,可是沒想到這家丁竟然說了,請姑娘贖罪。奴婢知道姑娘與蓮畫姑娘之間的情分,可是沒緣分,也怪不得旁人。”
“罷了,你不要說了。”
音宜淡淡的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抬頭看向那家丁,“煩請進去稟告你家姨奶奶,就說音宜過來見她。”
家丁在一旁見她們說了半天話,神情一片不屑,如今見音宜這樣說,冷哼了一聲,仰著頭進去稟報了。
“姑娘,這家丁實在過分。”雲觀兒不滿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下人嗎?以為自己是什麼,竟然敢這樣與姑娘使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