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珞明說道,“那個過來報信的人沒有出現。”
“或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呢,你別急。”
“我們剛剛,看到許多人被殺了,這其中或許就有他呢。”
“這不能確定的事先不要胡說!”
“音宜也不見了,劉淇睿若是發現了我們的計劃,那宜兒.....”
“不要想那麼多,你聽到沒有?”離悠伸手扶住珞明的頭,一字一句的說道,“結果還沒有出來,我不允許你胡思亂想。好了,跟我走,我們先離開這裏。”
“那音宜呢?”
“生死有命。”離悠說道,拉著珞明的手就要向前麵走。珞明卻突然掙脫了她的手,“不行,我要回去看看。”
“明兒!”
離悠的聲音很大,“不論是誰帶走了她,她現在肯定不在這裏了。是生是死早有了定數,劉淇睿若是不想讓她死,那不論怎樣她都能活下來。她還有一線生機,你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那若是她逃脫了,就在這附近等著我去救她呢?我也要袖手旁觀嗎?”
珞明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字字泣血,“我要再回去看看。”
“看什麼!”
離悠伸手搭上了珞明的肩膀,狠狠的按著,仰頭看著他,“你仔細想想,她那樣的身體,逃得出去嗎?”
珞明麵部的表情瞬間灰敗,就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看著他的樣子,離悠的心一軟,語氣也柔和了些,卻也帶著愴然,“我們先回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果她沒死,那她還在哪個地方等著你相救呢。”珞明站在原地依舊沒有動,離悠看著他,伸手撫上了他的臉,“明兒,就聽母親的話,不要在煎熬自己了好嗎?”
話說到最後,離悠已是哽咽。她將頭靠到珞明的肩上,哭得泣不成聲。
“走吧。”
珞明說道,看向遠方,又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麵容已是一片平靜。
“趙夫人。”
他們想要離開,從右麵烏黑的陰影中突然跑出一個人來,走到他們麵前,拱手行禮。
離悠擦了擦眼淚,與珞明互換了一個眼神,謹慎的問道,“你是?”
“下官丁寒,是聖上身邊的人,請夫人隨我們來,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丁寒低頭說道,他壓低了聲音,穿的是黑色的夜行衣,隱在遠處,匆忙之間倒是發現不了他。
“你說你是聖上身邊的人?”離悠皺起了眉頭,手指捏緊了衣袖中的毒針,“可有什麼憑證?”
“這是一位叫林姓公子給的,說見到珞神醫就拿出來,神醫識的。”
“林麟?”
珞明蹙起了眉頭,試探著問道,那人卻低頭不語,他隻得伸出手,“拿過來。”
那是一串佛珠,上麵布滿了各種紋路,顏色很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走吧。”珞明拉過了離悠,又對那人說道,“前麵帶路。”
“這東西你認得?”離悠皺著眉頭,雖然很疑惑卻也忍不住打趣,“一串佛珠,你要見的這個人莫非是個和尚?”
“當然不是。”
珞明搖頭笑道,“這是我在大曆的一個好友。這串佛珠是當初音宜贈與他的,說他生性暴烈,需要戴串佛珠安穩心性。”
“他還真聽話。”離悠撇撇嘴,“這麼醜的佛珠,愣是帶了這麼久。”
“他是個重情的人。”
珞明加了一句,抿唇低下了頭,眼神深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這麼說.....”離悠突然轉頭看著珞明,眼神有一瞬間的驚訝,“既是他到了,那李音宜?”
“音宜十有八九是被他救了。”珞明說道,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我倒是多想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音宜那樣胡鬧的人,又怎麼會這麼容易出事。”
他的神色安穩,已經放下了心,離悠輕應了一聲,臉上卻沒多少喜意,心事重重的轉過了頭。
丁寒很是熟悉這裏的環境,帶著他們左拐右轉,在霧蒙蒙的清晨,走得飛快。
走了大概一刻鍾的時候,麵前就出現了熟悉的場景,他們已經到了大曆的城門。葉城的大門大開著,門口有士兵守著,士兵的樹木還不在少數。
“要我幫忙麼?”離悠開口問丁寒,“對付這些兵士,想必你一個人不行吧。”
丁寒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對離悠說道,“夫人不必擔憂,丁寒自然能一個人進來,靠的肯定不是武力。不然即使丁寒武功高超,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進來,這葉城早就亂了。”
離悠心中訝異,但也沒表現出來,伸出手示意丁寒動手。
丁寒在不再多言,三人到了城門口,丁寒便從懷中摸出了一塊外表瑩潤的玉佩,遞給了守城的官兵。官兵打量了他們一眼,便示意放他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