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邊疆的一個城池。
比大曆足足高了幾丈的城牆,經受了戰火的洗禮,整個牆麵都是烏黑的光澤,那是戰時向下扔著火木頭時留下的痕跡。
在一座府邸麵前,音宜呆呆看著,不言不語。
“這就是李將軍的府邸。”一旁有人小心翼翼的介紹,“李將軍為人勤謹,府內並沒有多少侍女,將軍出事後裏麵不多的侍從也遣散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居住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罷。”劉淇睿看了音宜一眼,對那人說道。
“公子還是不要進去的好,這裏已經被官府封了,有命令才能進。”
“我知道,我們就是官府的人。”劉淇睿拿出一塊令牌,“是巡撫派我們來調查的。”
“原來是官家的人。”那人接過令牌細細的看了一眼,才唯唯諾諾的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兩位大人還請贖罪。”
“不妨。”劉淇睿看著音宜,執起她的手,“你下去罷。”
音宜望著劉淇睿,兩人相視而笑。
打開大門,李昌離去的時間不長,一切都像是平常的樣子,平常的家庭,平常的住宅,隻是這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府邸簡陋的如同大曆普通的民居。
站在院落中,平地驀地起了風,劉淇睿伸手拂開擋著音宜眼睛的發絲,聲音很溫柔,“害怕嗎?”
音宜搖了搖頭,“什麼都不怕。”
寒風迎麵而來,劉淇睿將音宜擁入懷中,長劍砍在他身後的雪柳劍上,發出了“鏗鏘”的聲音,他猛然回身,雪柳劍在彈開上麵長劍的同時,流暢的劃過了握劍人的脖頸。
一招致命,這是雪柳劍駭人的聲名。
音宜從劉淇睿懷中抬起頭來,左手中的長劍如月光般耀人眼目。
“兩位真是好膽量。”
對麵的黑衣人發出了一聲冷哼,“區區兩人,就敢與我這上百的死士對抗。”
“可否請閣下告知身份,這樣我們死也瞑目了。”音宜臉上帶著笑意, 低頭轉了轉手上的劍柄。
“你們這種螻蟻,還不配知道我們的身份。”黑衣人說道,可話剛剛說出口,已經被糊了一臉的白色粉末,他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音宜伸手拂下劍身上的紙包,“事實證明,兩軍對壘,說話越多的人死的越快。”
劉淇睿在一旁輕輕的笑。
殺戮不會好看。
即使一聲白衣在空曠的院落中紛飛如雪,即使他的步伐如鬼魅般飄忽,即使他的身上從未沾染上鮮血。
劉淇睿冰冷的臉在迅疾如風的動作中根本看不清楚。
他快的就像落葉劃過天空,飛魚遊過深海。
停下來時,是滿地的屍體。
他帶音宜出了院落。
音宜靠在他的懷中,風聲呼嘯,她朝他懷中蹭了蹭。
劉淇睿抱緊了她。
他們出去不久,這個院落就被官兵包圍了。是欽差帶過來的士兵。可他們衝進去後卻發現,這裏上百人無一活口。而這幾百人,不是將軍府的人。
欽差知道後雷霆大怒,下令嚴查。
他們抽絲剝繭,最後查到了巡撫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