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麟看了音宜一眼,音宜點了點頭,他瞬間就衝了上去,音宜的臉色也變了,迅速跟在他身後上了樓。
門已經打開了,裏麵家具整齊,沒有打鬥的痕跡,雲荷顫抖著開了口,“月亮門裏麵。”
音宜深吸了口氣,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走進房間,向裏麵看去,林麟早已不見了蹤影,而一邊的床鋪之上,倒著一個肥胖的中年人,他歪倒在床上,脖頸之上有一個很深的傷口,鮮血流在枕頭之上,染紅了一大片。他的姿勢跟睡覺時的姿勢一樣,應是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看到凶手後隻叫了一聲便被取了性命。
身後的人早就叫了出來,雲荷臉色蒼白,抓住她衣襟的手一直在抖,直直的盯著床上的人也不知道轉眼,音宜歎了一聲,轉身捂住了她的眼睛,扶著她去了外麵。
雲觀兒跟在她的身後,聲音也在抖,“姑娘,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音宜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沒事的。”
門口站著一大群人,蓮琴看著雲荷,已經大概猜出了裏麵發生的事,嘴唇發抖的問音宜,“死了?”
“恩。”音宜應了一聲,把雲荷交給她,她卻沒有伸手去扶,後麵的丫鬟拉過了雲荷,雲荷一直索索的抖個不停。
音宜看了一眼蓮琴,“凶手已經逃了。你盡快去報官吧。”
“好。”蓮琴仿佛如夢初醒,急急的打了身後的一個小丫鬟一下,“你快去報官!”
音宜看了她一眼,蓮琴的嘴巴烏青,手也不停的在發抖,想來也是被嚇得不輕。她微微蹙了蹙眉,指著那個丫鬟說道,“你去華月樓,把這件事告訴紅姐,讓紅姐定奪。至於報官,這種事不是小事,還是要聽聽紅姐的意思。”
“姑娘。”那小丫鬟看了看音宜,又看了看蓮琴,不知要聽誰的,蓮琴看了一眼音宜,“去華月樓,按李姑娘說的做。”
“你要進去看看麼?”音宜淡淡的問道,“裏麵那個人已經沒了,凶手應是用的匕首。除了脖子上的血跡之外,一切正常。”
“不,不用了。”蓮琴咽了口唾沫,後退了一步,拉了拉旁邊的藺貴,“藺公子,我們回屋去,這裏一切聽紅姐的。”
“不必了。”藺貴臉上的肥肉抖著,拉開了蓮琴抓住她的手,渾身都在顫抖,看著音宜勉強露出一抹笑來,“李姑娘不隨我們一起離開嗎?”
音宜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在這裏等著紅姐。”
“那也行。”藺貴的目光躲躲閃閃的,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了,我爹找我有事,剛剛還有下人來稟報來著,我給忘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
他拍了一下身邊的人,又向著音宜笑了笑,便如同喪家之犬般飛也似的逃離了容樂樓。
音宜看著他那慫樣沒什麼表情,倒是蓮琴看著他,手指緊緊的攥在了一起,罵道,“懦夫!”
音宜聳了聳肩,對這些也沒什麼驚訝的,轉身進了房間。
床鋪一邊的窗戶大開著,她走到了窗戶邊上,下麵是厚厚的雪層,上麵疏疏落落的落著腳印,應是凶手和林麟的。而屋內一點線索都沒有。莫掌櫃的身手太弱,凶手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費什麼力。
站在窗戶邊上,外麵的風吹起了她的頭發,身後雲觀兒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衣襟,她四處看著,眼睛突然落到了一團深色的物體上麵。
她回身拉過了雲觀兒就向樓下跑去。
容樂樓後麵種著稀稀落落的竹子,那團深色的物體就在竹子旁邊,團成一團看不清是什麼,雲觀兒緊拉著她不讓她過去,音宜卻掰開了她的手,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走近了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團繩子。
粗粗的麻繩,盤成了奇怪的形狀,一頭好像是被人拉出來了,放在一邊,而另一頭卻綁在三棵竹子身上,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解開了繩子,發現竹子上麵有深深的劃痕,繩子就嵌在那些劃痕裏麵綁的很緊。
她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站在竹子下方,抬頭就可以看到容樂樓的窗戶。
她看了看那繩子,又看了看窗戶,走到了一邊,總覺得哪裏不對。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雲觀兒立即睜大眼睛竄到了她的身邊,抬頭看去卻發現是林麟,虛驚一場。
音宜伸手拍著雲觀兒,一麵抬頭看向林麟,“怎樣,追到了嗎?”
“沒有。”林麟搖了搖頭,看著音宜,“就像消失了一樣,速度快的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