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要離開,林紅淚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哀怨,“麟哥哥真的忘了我嗎?這些年來,我可從來就沒忘記過你。”
“已經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林麟淡淡的說道,“天色已晚,告辭。”
蓮蓉進去的時候林紅淚正坐在那裏獨自喝著酒,她抿了抿唇,上前拿過了銀色的酒壺,“姑娘,喝多了對身子不好。”
“我知道。”林紅淚抬頭看著上方,“可是除了你,誰又關心我的身子好不好。”
她低下頭去又接著喝,蓮蓉看著頗為不忍,開口勸道,“姑娘,這種事情,本就要由天定,勉強不來的。”
“蓉兒,你說。”林紅淚帶著醉意迷蒙的看著她,“那個蓮宜又有什麼好的,她今日都做了這樣的事,他卻還是對她念念不忘,我雖然進了這煙花之地,可是從來就沒有跟別的男子歡好過,一方麵是自己不願意,可另一方麵,何嚐不是為了他。”
“姑娘。”蓮蓉想安慰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叫出了名字卻又愣在了原地。
“罷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林紅淚偏著頭又倒了杯酒,“你下去罷。”
劉淇睿坐在馬車內,閉著眼睛靠在車板之上,蕪兒在一旁嘟著嘴,眼神不時落到他的嘴唇之上。
“蕪兒,別看了。”劉淇睿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蕪兒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看著一邊。
馬車外一陣顛簸,蕪兒猛地掀開了轎簾,“怎麼了?!”
“姑娘。”車夫低聲喊了一句便沒了言語,隻聽得外麵一陣瑣碎的聲音,那車夫坐在那裏沒有動靜,蕪兒皺了皺眉,正要把轎簾拉開一些,一把明晃晃的劍便從外麵刺了進來,蕪兒見狀猛然後仰,轉了身子,那劍刺了個空,還沒等蕪兒反應過來,便又偏轉著向她的脖頸刺去。
暗月下,隻見得劍身的光芒鋒利,坐在一邊的劉淇睿猛然睜開了眼睛,手指輕動,一枚暗黑色的暗器便迅速的飛了出去,原本還帶著淩厲攻勢的寶劍瞬間失了力,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
蕪兒看著地上的劍,臉色早已煞白,隻見得麵前白色衣衫飄過,整個馬車從中裂開,劉淇睿帶著她從馬車中躍出,輕穩的落到了地上。
風吹起他飄散起來的白色羅衣,劉淇睿的眼光冷厲,手中多了一柄泛著清冷月色的寶劍,劍尖直指著地麵,渾身都帶著一種狠厲的氣息,如同從戰場中走出的修羅,帶著嗜血的陰狠。
麵前的人不由自主的就後退了幾步,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劍放在車夫的脖頸之上,泛出了血珠來,前麵一個人看著他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就生了怯意,讓後麵的人看好了那個車夫,說道,“別亂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劉淇睿的聲音冷冷的,透著寒意,“你們是誰派來的。”
“這不用閣下費心。”黑衣人說道,看著劉淇睿的眼中全是忌憚,有些猶豫要不要動手,這時他身邊的一個人靠近了他,輕聲說道,“這次的報酬可不低。”
黑衣人抬頭看向劉淇睿,“閣下隻是一個人。”
劉淇睿聽了這話,突然抬起眼眸看著他,臉上的笑意舒展,一瞬間竟像是鬼魅,笑顏如花帶著魅惑,聲音卻帶著刺骨的寒氣,“一個人也可以讓你們橫屍於此。”
那些人聽了這話皺了眉頭緊盯著他,卻被身後不知何處而來的粉末迷了眼,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本來在他們身後的車夫便沒了身影。
蕪兒在遠處,看著那本來被那些黑衣人掌控於手中的年邁車夫奪過了橫在自己脖頸中的劍,劍身如同一道道寒光從那些人脖頸中劃過。
這些事她見得多了,可是這次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把頭埋到了劉淇睿的懷中。
“沒事了。”劉淇睿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王爺。”那車夫檢查著地上的屍體,蹙起眉頭看向劉淇睿,“這些人好像不是他的人。”
劉淇睿的神色恢複了正常,平平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都是亡命之徒,走罷。”
回到睿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完全全的黑了下去,劉淇睿看著頭頂上漆黑的天空,轉身吩咐道,“蕪兒你先下去吧。”
“王爺大概忘了一件事了。”蕪兒在一旁說道,“小主子還在殿中等著您呢。”
劉淇睿愣了愣,看著遠處還泛著燈光的雪瑞殿,蕪兒又輕聲說道,“今日是過團圓年的日子,小主子說了,要和王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