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公子也不介意,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接著說道,“你說那林紅淚不過是自己孤身一人,哪來的那麼大本事,這必是在朝上有人的,而她背後撐腰的,我猜就是那掌管著大曆一半勢力的人。”
音宜輕笑了聲,“我可不知道什麼背後的人,這江山不是都在當今皇帝手上麼?”
萬公子看了她一會兒,歎了口氣,“你終究是女子,那些事不懂正常,隻是這紅姐真的是惹不得的。”
“我懂的。”音宜點了點頭,“紅姐待我不錯,我又怎麼會惹她生氣。”
萬公子聽音宜說了這話,本來準備好的大篇的心疼話也隻得咽到了肚裏,沒了別的能說,可實在又舍不得這獨處的時光,抓耳撓腮了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對音宜說道,“我又想起一事來。”
“公子請講。”音宜笑著說道,替萬公子添滿了杯中的茶水。
萬公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的笑,“是關於最近難民暴亂的事。”
音宜滯了滯,“是西門外的難民嗎?”
“姑娘知道?”萬公子眼中泛出了光芒,“姑娘曾經出過城?”
“沒有,不過是聽人閑說的罷了。”
“那裏的難民今年特別不安生,最近城裏出事的也多,畢竟難民距城內也不過一牆之隔,大曆城的民眾也不時有出城的,亂起來,混進一兩個也是有的,隻是今年的難民,遠沒有那麼簡單。”
萬公子眨了眨眼睛,“有些根本就不是難民,是混在難民之中的逆賊。”
音宜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他們會武功。”萬公子的語氣變得古怪了起來,“其實我開始也沒有察覺,但是出去的次數多了,總能見到幾個相熟的麵孔,我曾經見過他們,都是大曆城的人。”
音宜抿了抿嘴,看著遠處沒有說話,萬公子又說道,“總之是這幾日大曆城到處都透著古怪,也不知是我想多了,還是真的有大事要發生了。”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所以我才說,若是姑娘今日不摘下麵紗,或許那些反賊明日就起了事,像我這種無依無靠的人,恐怕也隻能做了那刀下的冤魂,姑娘想要再見我可是難了。”
音宜轉頭看著雲觀兒,“明日在容香樓設宴,我要款待萬公子。”
“姑娘說的可是真的?”萬公子一臉驚喜,“在下何德何能,感激不盡。”
音宜搖頭笑笑,“明明說故事的時候很正常,怎麼一開口說話,就酸腐起來了,萬公子若一直這樣,我恐怕是消受不起了。”
“姑娘若不喜歡,在下改便是。”萬公子一臉嚴肅的模樣,“在下回去便跟身邊的人探討一下該怎麼說話。”
“即使如此,我就先走了,公子慢坐。”音宜笑了笑,站起了身,雲觀兒奪過萬公子手中還沒有喝完的茶杯,跟在音宜身後離開了,萬公子坐在那裏,手還保持著拿杯子的樣子,癡癡的看著音宜的背影笑。
眼睜睜的看著音宜的背影從視線中離開,藺貴恨的咬緊了牙齒,他一旁的小廝輕聲道,“公子,要追去嗎?”
藺貴轉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亭子中的萬公子,咬著牙齒走開了。
“姑娘,你又何苦跟萬曲成那樣的人接觸,那就是一個市井潑皮。”雲觀兒悶悶的說道,“白白降了咱們容香樓的身份。”
“萬曲成。”音宜若有所思的問道,“他是做什麼的?”
“他根本沒有正經事做,平日裏的喜好便是到處打聽那些隱秘的事情,再拿出去當作談資,除了一張嘴,平時什麼都不會做,偏偏又喜歡咱們這裏,常常過來,四位姑娘都不待見他,見到他哪個不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唯獨不見姑娘這種還向上湊的。”雲觀兒有些不忿的說道,“姑娘此時待見他容易,隻怕到了以後,想避開他可難了。”
“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音宜不在意的搖頭笑笑,“你又何苦與他為難。”
雲觀兒不開心的哼了一聲,“反正不是什麼好人。”
回到容香樓沒多久,就有丫鬟帶著很多東西到了容香樓的門口,蓮蓉親自帶人過來,見到音宜後行了一禮,“姑娘,紅姐讓我送了東西過來,大都是一些首飾和衣服,後日姑娘是要在眾人麵前露麵的,可不比得咱們華月居自己辦的宴會,必定要打扮的貴氣豔麗些,方不失了咱們華月居的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