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欣冷眼看著她,哼了一聲,“何心敏,你不是一直都很能忍麼?當初被趕出來的時候也沒見過你這樣歇斯底裏,如今是連自己最後一點臉麵都不要了麼?”
她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彎下腰看著何心敏,“我是該讚你慈母善心呢,還是該笑你不自量力,現在也沒看清局勢呢?”
“老爺。”何心敏深吸了口氣,逐漸冷靜下來,“無論你怎樣對我,我都不會有一絲的怨言,但是音宜畢竟是你的女兒,她骨子裏流的鮮血不會有假,你難道真的如此忍心?”
李桓將臉轉了過去,不再看何心敏,“那也是一個好人家,音宜嫁過去不會受苦。”
何心敏的臉上染了灰塵,她笑的淒楚,自己摸索著站了起來,嘴唇卻在發抖,“老爺如此絕情,我當初真是看錯了你。”
她坐下不在說話,李桓以為她就此妥協了,站起身道,“出嫁的日期和時辰我會定,到時會有丫鬟來告訴你,這幾日,你就好好勸勸音宜吧,我不想到時出什麼差錯。”
他說完話後就轉身離開了,呂欣跟在他的後麵,笑容滿麵。
何心敏慢慢的坐下了,拿起衣袖擦幹自己臉上細微的灰塵,抖抖索索的拿著水杯喝著水。
音宜到了院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李桓和呂欣走了出來,她冷冷的看著李桓,張口說道,“這便是尚書大人了麼?尚書大人莫忙,小人還有事要請教。”
李桓站在了原地,有些疑惑,倒是一旁的呂欣笑著指著音宜說道,“老爺,這就是音宜了,已經長這麼大了,也難怪你認不出。”
李桓皺著眉頭打量了音宜一番,有些冷淡的說道,“找我做什麼?”
“小人隻是想問問,尚書有什麼資格決定小人的終身大事。”音宜冷冷的說道,全然不顧林梅在身後著急的拽她的衣服,一味的抬著臉怒視著李桓。
“資格?”李桓有些好笑的看著音宜,“我是你的父親,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就像天雷炸響,音宜滿臉的不可置信,諷刺的翹起了嘴角,“尚書不要開玩笑,小人高攀不起。”
“你們竟然沒有告訴她她的身世?”李桓偏了頭,有些疑惑,卻是又笑了,看著音宜,“也好,現在就讓本官親自告訴你,李音宜,你是我李桓的女兒,你的身上流著的是我李家的血。”
音宜咬著嘴唇,本來垂著的手狠狠的抓住了林梅的衣袖,卻倔強的抬起了頭,“尚書大人是得癔症了吧?小人自打生下來就從未見過您的麵,這些年所用的衣服吃食,全是家中母親一針一線縫出來的,您說您是我的父親,那您倒是告訴我,也讓我知道知道,那個父親會如此待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冷哼了一聲,向前一步,離李桓近了些,眼睛盯著李桓,話語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狠厲,“我的父親,他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