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林梅眼角的神色有些躲藏,見音宜執意要知道,隻得咬了牙,閉緊了眼說道,“是小姐的婚事。”
“我的婚事也輪不到尚書老爺做主啊?要嫁出去,也應該聽母親的吩咐,尚書老爺這麼做卻又是個什麼意思?”音宜訝然失笑,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梅,一旁的林麟聽到這話也蹙了眉,抬腳走了過來。
“這老奴也不知。”林梅神色慌亂的搖著頭,“小姐過去就知道了,夫人在那裏也是茫然無措的。”
她說著說著眼角便滲出淚來,音宜看著更不解了,伸手拍了拍林梅,卻不知該說什麼。
“尚書老爺讓你家小姐嫁的,是哪個地方的親事?”林麟開口問道,向著音宜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
“是兵部尚書的公子。”
林梅的聲音輕的跟蚊子似的,音宜和林麟卻是聽得清楚,林麟愣了一下,而音宜卻是攥緊了手指,漂亮的眼中全是怒意。
“我倒要看看,李尚書憑什麼把我嫁給那個宵小之輩。”
音宜咬著牙說道,拉著林梅就向著小屋走去,對於林麟在後麵的叫聲理也不理。
兵部尚書藺良,其祖上藺魁,因開國時期隨著先祖皇帝打過幾次勝仗,且救了先祖的性命,便世襲了兵部尚書的職位,前幾任倒還得了藺魁的品行,為人謙謹公正,雖掌握著駐紮大曆兵營的調用之權,卻絲毫沒有仗勢欺人之嫌,可到了藺良這一輩,就皆是獐頭鼠目,貪色淫-賤之徒,這裏麵就屬藺良的嫡子藺貴為最。
藺良因為聖上的時時提點,倒是不敢太放肆,而藺貴就沒了管教,在外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那次強搶了街邊一個賣燒餅的老爹的女兒,恰巧便被音宜撞見,在夜裏潛入了藺府,救了那女子,而那姑娘卻因為失了清白自毀了容貌,拿著音宜給的銀兩跟著老父親逃到外地去了。
當時音宜回到繡樓便破口大罵了那個淫賊,氣得不輕,卻因為藺家的權勢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李尚書卻要把她嫁給那個浪子,音宜怎能不氣?
林麟在後麵看著音宜的背影,也有些著急,又不能跟在音宜的身邊,隻能飛快的出了李府,到神醫府找珞明商量去了。
外麵陽光明媚,何心敏居住的屋中卻是暗暗的,陽光都被擋在了屋後,有些陰冷。
何心敏眼睛看不見,可是心裏卻跟明鏡似的,李桓在她的前方,一句句說的鄭重,無疑都是一些舊情之類的玩話,她喝著茶水,心中卻不時泛起一陣冷笑來。
“心敏,宜兒是我的女兒,這些年我雖然由著你們母女獨自在這裏生活,卻還是時時掛念著。”
李桓麵無表情的說著,十幾年的光陰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蒼老的痕跡,原本俊秀的臉龐依然俊秀,在歲月的沉積下顯出成熟的影子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已答應了藺尚書,這個年節過後就讓音宜嫁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