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已到天明。
這一天清晨,徐姍姍還高燒不退的窩在被子裏迷迷糊糊,手上的針頭已經被抽了,陽光照進屋子裏,還是與平常一樣的和煦。
在一夜昏沉中,她並未踏實的睡著,她的腦子裏總是回響著劉璃傳音給她的話:“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了血兔的孩子。”她離開毛淨,是因為劉璃肚子裏已經有了毛淨的孩子,她還有什麼理由去要毛淨留在自己身邊。既然如此,毛淨又為何百般的對自己好,還說今生今世生死相隨!她覺得自己被毛淨欺騙了,她最痛恨的就是被欺騙。
房門開了,走進來一個英偉高大的男人,她想坐起來, 沒有半點的力氣。
“你別亂動。”沐禹惜見她想自己起來,忙放下手裏端著的早點放在桌子上,幫她調整姿勢,又強調了一遍:“你別亂動,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徐姍姍揉了揉惺忪的眼,看了看時間,“沐經理,你怎麼還沒有離開,馬上要到上班時間了。”見沐禹惜穿的還是昨晚穿的毛淨的T恤短褲,“櫃子裏有西裝,你先穿著去上班吧,有空再拿來還給我。”
沐禹惜端著瘦肉稀飯,拿勺子攪了攪,“你又忘記了,別叫我沐經理,叫我禹惜。”語氣很溫柔,但個中有點強迫的意味,卻是讓人無法違抗。他舀了一勺熱氣騰騰的稀飯送到徐姍姍的小嘴邊,“我昨夜就說過公司那邊我會安排好,你不用擔心,來,吃早點。”
沐禹惜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黑眼圈很重,一望便能知道昨夜肯定是沒睡好。
“禹惜,你休息會吧,我自己來吃。”徐姍姍想要自己動手,竟然發現自己連手都抬不起。
“動不了吧?還是乖乖張嘴讓我喂你。”沐禹惜將勺子貼近了徐姍姍的嘴邊。這還是他第一次喂人吃飯呢。
徐姍姍張開嘴,喝下了沐禹惜送來的稀飯,看著男人溫柔的神情。他不是總喜歡故作老道稱自己為沐某沐某的嗎,才一天的功夫,他竟然將這個自我稱號很自然的改成了我。而且,那看上去很嚴肅的麵孔下,竟然會有這麼體貼的一麵。
沐禹惜的細心和柔情慢慢感動著她。
暖風從開著的窗子縫中輕輕的飄入,溫柔的撫摸著窗簾,有著輕微的響動,就像是講著情人之間的蜜語。
沐禹惜拿了一張紙帕,輕輕點掉了徐姍姍嘴角的一點殘渣,放下手中已經控了的碗,看著女人因為發熱而紅彤彤的臉,將事先準備好的冰袋放在她的頭上,“還想不想吃點什麼,隻能選清淡易消化的。”
“不要了,謝謝你。”
“不用和我客氣,你快點好起來,就是對我最大的感激。”在這之前,沐禹惜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一片小小的雲朵穿過屋牆,停在徐姍姍眼前,他剛要伸手去接,沐禹惜先了她一步搶先握在了手中,雲朵散去,裏麵包著一粒白色的丸子,還有一張紙條,寫著:劉璃送上,祝你早日康複。
“這是早已失傳的回天丹。”沐禹惜拿著小藥丸,”是一種用遠古時候才有的藥材練成的靈丹妙藥,可治百病,遠古時候的科技雖不如現在的發達,可是一切的藥物都是吸取了天地精華,其藥效比現在的任何藥物都神奇。是誰送來的?”
徐姍姍看著那藥丸,心中剛被沐禹惜的溫情撫平了一些的澎湃心傷又洶湧了起來,“是劉璃,是她給我的。”她奪過回天丹,使勁攥了攥,突然來了力氣,下了床走到窗邊,手指一彈,將那回天丹彈了出去。
沐禹惜看著女人氣鼓鼓的樣子,笑道,“你知道不知道這顆藥有多珍貴?現在就算是百兩黃金,都沒有一粒回天丹值錢。”
“誰要那個女人施舍,我的病用不著她關心!她安安心心把毛淨的孩子生下來就好了,我又不會再去打擾他們。”說這些的時候,她的眼淚是忍不住的在沐禹惜麵前掉了下來,忙轉身進了洗漱間,自己都不信自己說的這些話,她還很希望毛淨能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