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的是嗜靈王,毛淨周身幻化的綠竹葉環繞,而後輕柔散去。
一襲黑白衣衫,輕靈飄逸。
一柄銀光冷劍,凝寒妖冶。
一對黑色的兔子耳朵,穆然警惕,白發清揚。
執劍挺立,銀眸肅殺。他與嗜靈王,非一類妖。
“有我在,你傷害不到她!”毛淨的聲音不如平時麵對徐姍姍時候的那般慵懶,有了一種與生俱來的執掌之威。他傲視妖界之主嗜靈王,那眼神是鄙夷與不屑。
“我今天不是來帶她走的!”嗜靈王望著毛淨,目中是乞求與淒楚,“禁忌之門被元始天尊的神法封印了一千八百年,時至今日,封印的法力減弱,我已破除。”她邊說著,邊往前走,站在毛淨身前、銀光劍下,“我在妖界等了你一千八百年,你明明一直都可以自由穿梭人妖兩界,為什麼不願意回去陪陪我,哪怕是看我一眼也好。”從她沙啞的聲音和那哀怨的眸光中,能感覺到她似乎寧願此刻就被毛淨一劍斬殺,那對於她,也許是種解脫。
空氣清香淡雅,散漫的竹葉幻空飛舞,毛淨恢複人形,眼似在看著近在咫尺的嗜靈王,又像是透過了她,看著她身後的一棟樓,那棟樓裏,隻有一家還亮著燈,擁有妖瞳的他清楚的看到那戶人家的女主人,從屋內走出,站到了陽台上,四處張望似在尋找著什麼,神情很著急。
“既然你不是來找她的,那就回去吧!”毛淨轉身,回走。
“不!我不走!”嗜靈王追上毛淨,從身後抱住了毛淨,臉貼在他背上溫情低啞:“我要留在這裏陪你!我是愛你的,血兔。”
“我不愛你!”他掰開嗜靈王環著自己的手臂,聲音淺淡毫無情緒起伏,”你這些話我已經聽膩了,我相信你身邊的那些妖將也已經聽得快耳朵都長繭了。你無非是想要我回到妖界再為了效力,還有,你想得到聖妖之靈心。我得告訴你,你不用白費功夫,你得不到她。”
嗜靈王不死心,到了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一個字,腳下出現了一個暗紫色的傳送門,那門如同沼澤一般,嗜靈王開始往下陷。
“血兔,救我~”她無法反抗傳送門的力量,向毛淨呼救。
毛淨停下腳步,轉身望,目光是淡然,盡管嗜靈王哭天搶地的求他相救,他始終沒上前去。這個傳送門,可是他耗費了好大的精力才設下,專門為嗜靈王準備的,又怎麼會去救她。
嗜靈王完全消失的瞬間,她作用在沐禹惜和一得的法術也消失了,沐禹惜和一得醒來時候,隻見到銀瞳的血兔一人站在昏暗的路邊,嗜靈王已是不知所蹤。
周圍的一切未變,景物依舊,晚風依舊,路燈明滅閃爍依舊。
幻化的藍色羽弓握手,“血兔!束手就擒吧!”沐禹惜目含冷光,箭指毛淨,拉滿弓。
“沐施主。”一得見沐禹惜似要射箭的動作,一手握住了他手中的箭支上。
一得覺得,眼前這個活生生的血兔,似乎不像是傳說記載之中的嗜殺好戰的妖界最強戰將。他完全覺察不到血兔身上有任何戾氣,相反,以他特有的佛家感應來說,他覺得這個銀瞳男子身上有股類似於悲天憫人的佛家氣質,那一雙深邃如浩渺星空的銀眸,隻有類似於看穿一切的透徹,沒有一絲的迷茫與狂妄,眸底一片寧靜祥和。如果不是因為尋妖鏡和九環錫杖指向血兔,他甚至會覺得血兔本身是一個得到的高人。
一得有阻止沐禹惜的心,但妖始終是妖,他此行就是為了除妖,還是放開了握住沐禹惜箭枝上的手。沐禹惜不願放棄這次逮住了血兔的機會,拉滿了弓。血兔無懼任何挑戰,沒有準備逃避的跡象。一場戰鬥,正在醞釀。
就在三人僵持,周圍的殺氣逐漸濃重的時候,一聲尖銳著急的女高音劃小區的安靜,“沐經理!你在幹什麼!”聲音嚇醒了沉睡中的嬰兒,哇哇哭泣。
一個穿著粉紅色Hello Kitty圖案睡衣的女子風馳電掣而來,光著腳丫,披頭散發,橫起手臂護在了毛淨前麵,粗喘著麵對沐禹惜。
趕上了,太好了!
徐姍姍被一股莫名其妙的怪異感受牽引,走到了陽台上,居高臨下,她正好看到了沐禹惜正引弓對準了毛淨。這可不得了了,她可是親眼目睹了沐禹惜一箭殺死一個妖怪,要是這箭射到毛淨身上,怕是也沒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