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偏僻的地方,恐怕就算他開槍了,也不見得能引起人的注意,所以,他還是自己報警算了。
警察來的時候,他安靜的坐在那裏,身上的軍綠色軍裝,襯托的他英俊不凡。
他淡漠的掃視了一眼門口的警察,不緊不慢的說道,“抓我回去吧,我可以慢慢的解釋這一切!”
詹濤與被抓了,而且抓他的公安機構,不在T市。
他們呆的地方,已經不屬於T市管轄地區,是屬於S市。
這件事情,引起了很大的反響,報紙上的各大頭條,都是三十多歲的少將,持槍殺人的事情。
雖然狄輝挾持了程青柔和飯飯,有過錯在先。而且詹哲翰的手機,錄下了他電話中開槍的聲音。可是詹濤與仍舊違反了紀律,犯下了重大的過錯。
軍事法庭上,詹濤與被剝去了軍銜,開除了黨籍,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公民。
這一切,他無怨無悔。
收拾東西,從部隊離開的時候,他的心裏是暢快的。
這些年,為了他的肩章,為了他的前途,他放棄了太多太多,現在,他終於可以任性,為自己而活了。
回到家裏,韋冬梅滿臉都是淚,她想不通,她頂有出息的兒子,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看著穿著一身煙灰色休閑裝,挺拔的詹濤與,韋冬梅哭著上前,將詹濤與抱進了懷裏。
“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傻啊?為什麼要殺了狄輝?你殺掉的是你自己的前途啊……”韋冬梅痛苦不已。
詹濤與摟著韋冬梅,微微一笑,“媽,我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我覺得這樣,很好!”
韋冬梅不住的抹著眼淚,接著是詹淳洋從二樓走了下來,他威嚴的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緩慢的走近了他。
詹濤與斂眸,“爸,對不起……”
他的話音剛落,詹淳洋就狠狠一個耳光,打在了詹濤與的臉上,詹濤與踉蹌了幾步,這才站穩身體。
他麵無表情的站著,沒有說話,詹淳洋怒吼,“你做的究竟是什麼混賬事情?”
詹濤與依舊不說話,韋冬梅上前護著詹濤與道,“不要打老大,他一向最乖最聽話,他隻是為了救人,他迫不得已!”
詹淳洋冷笑,“救人?救人有人民警察,你去湊什麼熱鬧啊?還將手槍帶出部隊,你長出息了?你真當這個社會沒有法紀了?你真當你老子天下無敵了?”
詹濤與低著頭,韋冬梅拉著詹淳洋的手,生怕他再打詹濤與,她著急的道,“老頭子,你凶兒子做什麼?都是那個掃把星,都是那個程青柔,你要罵就罵她啊……”
“人家柔柔,是因為你兒子被綁架的,老三,老三呢?”詹淳洋大吼。
韋冬梅低頭,“老三不知道老大今天回來,所以可能不過來了!”
詹淳洋氣的喘息,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又是心痛又是憤怒的站在那裏,緊緊的盯著詹濤與。
從小到大,他都警告他們兄妹幾個,不準搞特權,不準以權謀私,現在可好,連人命都弄出來了。
要不是他舔著老臉去求幾個朋友,一起聯名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還指不準判他個什麼罪。
那個時候,怕是坐牢都是輕的。
他顫抖的站在那裏,詹濤與看著詹淳洋兩鬢斑白的頭發,皺眉說道,“爸,您不要氣壞了身體,這件事情,跟老三無關!”
“誰說跟我無關?”外麵,詹哲翰推開了房間的門,走了進來。
他站在玄關處換鞋,臉上卻聲色不動。
詹濤與挑眉,“老三,你回來幹嘛?”
詹哲翰穿好了拖鞋,接著進門,“爸,你要怪,就怪我吧,狄輝是我殺的,大哥隻是替我頂罪!”
他穿著棉拖進門,定定的看著詹淳洋。
詹淳洋險些氣出心髒病,他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兒子,眸中滿是痛色。
詹濤與雙膝跪地,握住了詹淳洋的手,“爸,我早就不想在部隊生活了,所以你不要生氣,就當給我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好嗎?”
詹哲翰跟著一起,跪在了詹淳洋的身邊,“爸,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大哥,可是若是我去認罪,能讓大哥恢複軍銜,我寧願現在就去!”
“老三,你胡說什麼?”詹濤與瞪了他一眼。
詹淳洋閉了閉眼睛,歎息,“你們長大了,你們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了。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這麼做,會給我帶來多少禍端?你們還嫌外麵盯著我們的眼睛,太少了嗎?”
兩人同時閉嘴,不說話,韋冬梅哭著上前,“老頭子,這件事情,老大頂罪,去掉軍銜,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就不要再逼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