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婭雲跟愫愫付出癡心。
她看著眼前堆放的文件,再也沒有辦法工作,收拾東西,接著離開了辦公室。
買花搭車去了郊外,她來到一個很小很小的墓地,沿著台階,信步走了上去。
正是春末寒梢的季節,地上的台階,被行人踩出了淩亂的腳印,她拾階而上,腳步緩慢。
停留在一個沒有墓碑的墳墓前麵,她蹲下身子,將新鮮的百合花,放在墳墓前麵,淡淡的道,“陶文海今天又來找我了,她想要你的聯係方法,愫愫,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活著的時候,不管是你還是婭雲,他都沒有珍惜,現在你們都不在了,他卻接二連三的找你……”
程青柔漂亮的臉上,浮現一抹苦笑,看著那不能立碑的墳墓,溫和的道,“至今,除了我,都沒有人知道,你已經不在了,愫愫,原來,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呢!”
她抿唇,盯著這個淒涼的,連墓碑都沒有的墳墓,眸中是淡淡的愁色。
T市的規矩,父母健在,白發人送黑發人,黑發人不能立碑刻字,不然健在的父母,無法安身。
所以她就幫愫愫選了這塊墓地,遵照愫愫的要求,沒有將她逝去的消息,告訴任何人,隻是找了個地方,悄悄將她埋了。
伸手拔掉墳墓前的雜草,程青柔輕聲說道,“愫愫,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飯飯會叫媽媽了,他真的很聰明,才半歲,就會開口說話,珍珍那個時候,整整十個月,才開口說第一個字呢!”
她微微一笑,將拔掉的雜草,丟在一邊,將百合花擺正,“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飯飯健康成長!”
風吹過野草,沙沙作響,仿佛尹愫愫在回答她的話。
她直起腰身,視線掃過這個不起眼的墳丘,接著離開。
這個墓地,並不好走,山路有些崎嶇,車也隻能在下麵等著,她穿著高跟鞋,走的十分艱難。
伸手遮了遮頭頂的太陽,她看見山下的司機,朝著她走來。
“程小姐,梅少讓我過來看看您……”那司機扶著她,開口解釋道。
程青柔微笑,“他怎麼就找到你了?”
這個出租車司機,是她離開醫院的時候,臨時招手打的車,梅岑楠不可能及時的知道,她打車出去了。
司機憨厚一笑,撓撓頭發,“是梅少聯係到了我們出租車公司,這才找到了我的電話,他聽說你在這邊墓地,有些擔心,就讓我上來看看!”
程青柔搖頭,“我沒事,送我回去吧!”
司機點點頭,幫程青柔打開車門,程青柔上車,他這才發動車子離去。
司機是個話嘮,剛剛上車,他就開始問了起來,“程小姐,那個墓地,裏麵有你什麼人?”
程青柔不願跟他多聊,淡淡的回答,“朋友!”
“程小姐的朋友,一定非富即貴,埋在這邊的墓地,也是奇怪了。這邊墓地十分便宜,隻要幾百塊錢一平米,可是東邊那個華笙公墓,簡直跟搶錢一樣,比活人的房子都要貴,價格竟然要上萬一平米,程小姐的朋友怎麼沒有埋在那邊?”司機自顧自的問道。
程青柔不說話,隻是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司機自知多言,訕笑著道,“程小姐,我的車號上麵有我的電話,你可以記下來,下次要用車,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不必了!”程青柔蹙起眉頭,不願多聊。
回到了市區,她給司機錢,司機卻連說不用,想來梅岑楠已經承諾,給他不少,她也不再堅持,隨即將錢收回放好。
在醫院呆了半個小時,直到下班時間,她這才離開醫院,打算去看飯飯。
隻是剛剛走出醫院大門,她就看見那些圍在醫院門口的醫鬧,正在低頭商量著什麼。
見她出門,那醫鬧趕緊頭上戴著白孝,哭天喊地起來。
她有些生氣的上前,“昨天不是已經談好了嗎?怎麼今天又過來鬧事?”
“昨天隻是我遠方的表親,他說了不算,你看見了嗎?今天鄭先生的兒子來了,你要是不給他一個說法,我們就將死者抬到你們醫院!”為首的醫鬧,推出一個身材幹癟的年輕人。
年輕人唯唯諾諾的站在前麵,手足無措的看著程青柔。
程青柔蹙起眉頭,清冷的眸光,看向他,“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應該清楚,你父親的去世,跟我們醫院一點關係都沒有!”
“誰說沒有關係?你們醫院,硬生生浪費了我們三天的有效時間,這三天,足夠挽回我叔父的性命!”為首的醫鬧,強詞奪理。
程青柔氣的歎息,“說吧,你們究竟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