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程青柔走來,酈珊衝上前,揚手給了程青柔一個狠厲的耳光,怒道,“警察,這個女人就是凶手,她就是殺害沁沁的凶手!”

程青柔搖頭,根本顧不得臉上的疼痛,著急的解釋,“我不是凶手,我沒有殺酈沁,伯母你一定是弄錯了……”

“我弄錯?”酈珊眸中的淚,撲簌簌落下,年過半百的她,臉上沒有歲月的痕跡,保養得宜的她,宛如三十出頭,看上去根本不像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

她身邊站著一個身著軍裝的男人,男人鬢發蒼白,他扶著酈珊的肩膀,“好了,她是不是凶手,都自有警察給她定罪,你節哀順變吧!”

“我節哀?我要如何節哀?我就沁沁這麼一個女兒,前些日子,她還高興的跟我說,她快要結婚了,怎麼現在就突然死了?”酈珊哭著,整個人都癱軟在穿著軍裝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有著一雙犀利的眼睛,他一隻手扶著酈珊,雙眸如鷹般,掃視著程青柔。

程青柔站在那裏,微張著嘴巴,不停搖頭。

她沒有,她沒有殺酈沁,她不是凶手。

“如果沒有猜錯,您應該是梁政委!”程青柔盯著眼前穿著軍裝的男子,深深的鞠躬,她剛剛被酈珊打過的臉上,浮著五根通紅的指印,因為低頭,所以長發掠過她白皙的臉頰。

她站在那裏,蹙著眉頭,“素聞梁政委您剛直不阿,您應該明白,若是我是凶手,現在我怎麼可能,還有勇氣站在這裏!”

“你這個狐狸精,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殺了沁沁,現在卻站在這裏,說你不是凶手。若你真的不是凶手,那你告訴我,是誰,是誰跟沁沁有仇,非要殺了她不可?”酈珊哭著,咆哮著看著程青柔。

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卻摟了摟她的肩膀,“好了,酈珊,我們聽聽她的說法,或許她真的能告訴我們,誰是凶手,也說不定!”

酈珊這才停止了哭泣,用仇恨的眸光,森森的淩遲著程青柔。

程青柔平靜的站在那裏,緩慢開口,“第一,酈沁在這個時候出事,你們所有人都會用懷疑的視線,盯著我,所以我這麼做,無疑使自掘墳墓。第二,酈沁出事的當晚,我呆在家裏,有不在場的證據,所以酈沁不可能是我殺的。”

酈珊冷笑了一記,臉頰上掛著淚珠,咬牙切齒,“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昨天上午的時候,你跟沁沁動手打架。凶手就算不是你,也是你派來的。程青柔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沁沁不是梁政委的親生女兒,你就能這樣肆意欺負!”

程青柔臉色一變,她這麼說,就等於給梁政委戴了一個枷鎖。

所有人都知道,酈珊嫁給梁政委的時候,已經帶著酈沁,所以梁政委並不是酈沁的親生父親。

這也是為什麼,酈沁姓酈,而梁慕名姓梁的原因。

程青柔搖頭,“伯母,我是不是凶手,這跟身份無關,就算酈沁是梁家的千金小姐,我不是凶手,就一定不是凶手,沒有人可以誣賴我!”

“我誣賴你?我告訴你,昨天所有人都看見,你跟沁沁起了爭執,你想殺掉沁沁和桐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你終於得償所願了?下一次是不是還要殺了我們家的沁桐?”酈珊怒吼著,手指點著程青柔的鼻子。

站在一邊圍觀的醫生護士,竊竊私語,程青柔隻是臉色蒼白,站在那裏搖搖欲墜。

梁慕名皺著眉頭,也有些不滿酈珊的當眾撒潑。

人群中,走來一個身姿挺拔,卓爾不凡的男子,隨著他的靠近,眾人都讓開了一條路。

酈珊轉身,看了詹哲翰一眼,隨即哽咽著,“哲翰,你來的正好,看看這個殺人凶手,看看這個殺了沁沁的女人……”

詹哲翰闊步上前,緊緊皺著眉頭,他一把將程青柔護在了懷中,“伯母,我想你一定是弄錯了,程青柔不可能會殺了小沁!”

程青柔扭頭,看著詹哲翰。

這一刻,她的心裏是溫暖的,忽然之間,她就感動了起來。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誤會了她,又有什麼關係?隻要他相信她,她就是清白的。

緊緊的咬著下唇,她感激的看著他,他卻捏緊了她的肩膀,“還不跟伯母告辭?我們該去接珍珍放學了!”

程青柔還沒有開口,酈珊就瞪大了眼睛上前,她怒視著詹哲翰,“哲翰,我知道程小姐是你的妻子,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包庇她,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們詹家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

“伯母,你也說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若是警察查出,柔柔真的是殺人凶手,那麼我一定親手將她送往警察局!”他微微一笑,唇角掀起的弧度,帶著魅惑人心的魄力,迷碎了在場所有女人的芳心。

他攬著程青柔就朝著外麵走,酈珊還是不服,攔在前麵。

詹哲翰伸手,撫摸上程青柔被打的紅腫的臉頰,“我的女人,隻有我自己能打能罵,以後誰若是再欺負你,那麼就是跟我詹哲翰過不去,明白嗎?”

他這話,聲音極低,極柔,配合著唇角彎起的弧度,漂亮的不可思議,卻偏偏讓人觸骨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