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攔在前麵,柔唇緊緊抿在一起,不住起伏的胸脯,說明了她此刻不平的心緒。
“梁婉悅,被這樣一個人占便宜,你就這樣一聲不吭,反而攔著我嗎?”梅成煜怒吼,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手背上青筋暴露。
他深深的皺著劍眉,憤怒的瞪著梁婉悅。
他在樓下等了她一個晚上,可是看見的,卻是這樣的場麵,她真當他是死了,還是瞎了?
梁婉悅依舊攔著他,生怕他衝到他自己的車子裏麵,再追上去將段銘暴打一頓。
她冷冷的看著他,聲音一字一頓,“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
梅成煜點頭,繃緊了臉頰,眸中似笑非笑的神色,恍若冰棱一般,他從地上撿起一隻玫瑰,靠近了梁婉悅。
他將玫瑰負氣的仍在梁婉悅的懷裏,冷冷的道,“我一直以為,雖然離婚,但是我們依舊是相愛的,梁婉悅,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究竟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梁婉悅蹙緊眉頭,抿著柔軟的唇瓣,用冰冷的眼神,疏離的打量著梅成煜。
他憑什麼覺得,經曆了那麼多背叛,她還會跟他在一起?
五年前,她的孩子尚在腹中,隻是一個小小的胚胎,因為他和他外麵的女人,所以她失去了那個孩子。
她人生中最後一個孩子,他憑什麼覺得,她可以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梅成煜看著她冷漠的臉色,冷笑連連,他點頭,不住的後退,“好,很好,我梅三也不是死皮賴臉的主,你不肯回來是嗎?那好,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他轉身離開,模樣決絕,帶著負氣的姿態走到自己的車子上,箭一般離弦而去。
梅宏孝從始至終都站在一邊,他鼓著嘴巴,定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他知道,這一次,爸爸和媽媽,是徹底回不去了。
他緩慢上前,雙手輕柔的握住了梁婉悅的手,“媽媽,沒有關係,你身邊還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
梁婉悅微微一笑,撫摸梅宏孝的頭發,然後牽著他上樓。
她在珠寶店,開始變得很用功,別人一天隻有六個小時的班,她卻上十二個小時。
老板對於她這種免費加班的員工,自然是十分喜歡。
因為她的工作時間長,接待客人次數多,所以業績也是公司最好的一個。
逐漸的,她對著珠寶,萌生了設計珠寶的念頭。
於是,她開始自學,除了上班,每天都在紙上塗塗畫畫。
梅宏孝也變得一天比一天懂事,家裏的家務活,他幾乎全部包攬,煮飯洗衣服打掃衛生。
梅成煜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梁婉悅的眼前,梅宏孝也不再去找這個父親,在他的心裏,自然是向著媽媽的。
梅成煜的生活,又變得放縱起來,他每天穿梭在不同女人身邊,明星、嫩模,T市的名媛,幾乎每天的花邊新聞,他都占據頭版頭條。
那一天,他擁著一個嫩模,從會所出來,外麵一個穿著花布襯衫,提著編織袋的女孩兒,吸引了他的注意。
現在這個社會,還將頭發編成兩個麻花辮的姑娘,已經不多了。
她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坐在會所外麵的花壇上,怯生生的盯著會所裏麵。
大概是她沉靜的氣質吸引了他,梅成煜打發了嫩模,靠近了這位姑娘。
姑娘看見他走來,羞澀的一笑,梅成煜這樣的男人,走到哪裏,都有讓女人臉紅心跳的資本。
“先生您好,能給我十塊錢,我好打車回家嗎?”少女站起身,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怯生生的說道。
梅成煜微微一笑,十塊錢,能打車去哪兒?怕是又是一個騙子吧,這個社會,騙子實在太多了。
“我不是騙子,我是T大的學生,因為放暑假我滯留在了這裏,你看看,這是我的學生證,十塊錢,我隻要十塊錢就能打車回鄉下!”少女從編織袋中,掏出了學生證,學生證上的照片,青澀稚嫩,笑容甜美。
梅成煜隻是微笑,拿著她的學生證端詳了一番,接著遞給了少女。
他掏出錢包,接著拿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少女,“太晚了呆在這裏不安全,趕緊打車回去吧……”
少女接過,歡天喜地的道謝,接著提著編織袋,一溜煙的離開。
梅成煜無奈的笑笑,接著走到自己的車邊,然後開車離開。
須臾,有幾個圈子裏的朋友,告訴他天上人間有場,讓他趕緊去。
他見時間還早,於是驅車前往。
從天上人間出來,已經是晚上兩點。外麵,依舊守著一個少女,少女梳著麻花辮,麵前放著一個編織袋。隻是前麵還多了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求十元路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