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凡菁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一笑,並不說話。
陶健低頭,看著懷中水靈靈的魯雨嫣,從懷中掏出支票,然後放在小嬰兒的手中,“小雨嫣,你拿著這個,以後自己出去買吃的,明白嗎?”
呂凡菁蹙起眉頭,“陶健,我不缺錢!”
“我知道!”陶健點頭,放下魯雨嫣,定定的看著呂凡菁道,“我幫你,不為任何目的,隻是因為我憐惜你,呂凡菁,這種憐惜和愛不同,你千萬不要誤會!”
呂凡菁搖頭,“你若是真的憐惜我,就幫我做白露的目擊證人!”
陶健臉色一黯,“一定要這樣嗎?”
呂凡菁篤定的點頭,“我相信,邪不勝正,就算她背後真的有高人撐腰,也逃不掉法律的製裁!”
陶健歎息一聲,微微仰頭,“好,我答應你!”
從呂凡菁這裏離開之後,陶健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趕往了劇組。
劇組中,有一個人正在等他,這個人讓他頗感意外。
竟然是許久不見的白露,她帶著大大的太陽鏡,一頭長發燙成波浪大卷,穿著波西米亞的長裙,搭配一條褐色的貂絨坎肩,整個人貴氣十足。
他如沒有看見她一般,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整個人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白露站起身,叫住了陶健,“馮恒之——”
陶健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人叫過他這個名字了。
白露緩慢上前,站在他的身邊,“還在生媽媽的氣?”
陶健沒有說話,隻是抿著唇瓣,身上散發著陰冷之氣。
“恒之,他們說,你已經答應了呂凡菁,要做媽媽的汙點證人,你真的忍心,要將媽媽送進監獄嗎?”白露繼續問道。
陶健冷笑,回頭看著她,“我在二十多年前,已經沒有媽媽了,白露,你找錯人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卻被白露一把拉住了衣袖。
陶健皺眉,看著四周聚集的狗仔隊,臉上呈現出一種不耐煩的神色。
白露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眼四周,隨即放開了他,“這麼說,你真的答應了呂凡菁,要做汙點證人?”
陶健沒有理會她,隻是快速的走進了休息室,他取下頭上的帽子,然後開始換衣服。
白露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也跟了進來,她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換衣服的陶健。
“恒之,當年媽媽丟下你,真的是迫不得已!”白露飲泣,捂著嘴巴,傷心的說道。
陶健轉過身,眯眸瞪著她,“你當年,為什麼要生下我,白露,我為你做的一切事情,感覺可恥!”
白露不再說話,隻是捂著嘴巴,眼淚落了下來。
陶健冷噻,“不用演戲了,你扮演席淮蓉的這二十多年,難得演的還不累嗎?”
白露果然停止了哭泣,隻是定定的看著陶健,“恒之,你想想,當年在農村的時候,媽媽才十六歲。十六歲懷了你,卻忍著各種壓力將你生了下來,媽媽其實是愛你的,隻是媽媽不能不離開你……”
陶健冷笑,“是啊,你一響貪歡,有了我,卻沒有錢打胎。隻好生下我,然後跟著一個叫做鄒泓邦的男人跑了,將我丟給村頭的一個瞎婆婆,瞎婆婆死了之後,若不是有好心人收養我,我現在,早已經是一捧黃土,白露,你果真是愛我的!”
陶健咬牙切齒,冷冷的說道。
白露眼圈通紅,上前幾步道,“我後來去找過你,可是他們告訴我,你已經不在村子裏了,恒之,還好你現在好好的,我們母子又團聚了!”
她伸手,想要抓住陶健的手,卻被陶健一把甩開。
他冷厲的看著她,“離我遠一點,還有,我不叫馮恒之,我叫陶健,我沒有媽媽,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我不認識你,白露!”
白露一怔,眸光陰沉的看著陶健,“你一定要跟我作對,做呂凡菁的汙點證人嗎?”
陶健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隻是神色迷茫的站在那裏。
白露再次上前,抱住了陶健,“你找了我這麼多年,陶健,你也是愛著媽媽的,對不對?你的新戲,媽媽會給你做投資方,媽媽現在有錢了,一定將你打造成國際巨星!”
陶健赫然醒來,一把推開了她,“不可能的,白露,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還有,別自稱媽媽,你不配!”
他拿著衣服,快速的走到換衣間,然後“嘭”一聲關上了房門,他皺眉站在那裏,心思久久不能平靜。
每天去一趟呂凡菁那裏,幾乎成了金締的習慣。他下班之後,開著車直接去了時代廣場,然後買了一堆小嬰兒的衣服和玩具,接著又在下麵的超市買了零食和水果,再開車去了呂凡菁的出租屋。